,都是收获,十几岁闯关东帮毛子修铁路,没几年功夫就混成了工头,随后出任海参崴华人商团团长,再其后投身乱世,十年戎马——尽管战绩不甚辉煌,但也有过风光之时。
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!堂堂陆军中将,来奉天成了个宪兵营长——心情全都写在脸上了,说不在意,那是骗鬼的话。
可左思右想,眼下实在是别无他路,不留下来,还能去哪?沉吟了半晌,张效坤突然哈哈大笑,朗声宽慰道:“弟兄们不用慌,虽然是个营长,但帅爷跟俺说了,大家伙儿的饷银,还是按照原来的军衔发放。”
副官小声嘀咕道:“关键是,哪有将军是靠饷银发财的呀,您是营长,弟兄们更没处捞钱了。”
“吵什么!”张效坤厉声训斥道,“俺这趟来奉天,就是要东山再起,不用着急,俺老张啥时候亏待过你们?营长就营长,俺还当过光杆儿司令呢,这怕什么?直奉两家马上就要开战,咱们到时候有的是机会!”
众人将信将疑,可张效坤都只能当个营长,他们几个自然更没有高升的机会。
留在奉天,起码还能按军衔发饷;离开奉天,怕不是只有落草为寇这一条出路了。
憋了三五天的赌瘾,最后就换回来这么个结果,张效坤心里也格外郁闷,索性破罐子破摔,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说:“行了行了,都他妈赶紧回去睡吧,改明儿俺去城里泄泄火,回头再想办法。”
如此,众人便只好默默散去。
未曾想,待到次日晌午,张效坤带上副官,满脸阴沉地走出公寓,正准备进城快活快活的时候,街面上突然传来一阵“嘀嘀啵啵”的喧嚣声。
循声望去,却见一辆崭新的黑色福特汽车在几个地皮流氓的护送下,在公寓门前缓缓停稳,引来周围的市民驻足围观。
张效坤见状,不由得低声咒骂道:“这他妈谁呀,整这么大排场,也不怕官府把他给拿了!”
说话间,却见副驾驶的车门一开,一个三十岁上下、略微有点跛脚的男子,缓步走了过来,迎头碰面,见张效坤这大高个儿,先是不由得愣了一下,随即连忙拱手抱拳,笑着问道:
“这位长官,请问您是张效坤将军么?”
张效坤皱起眉头,反问道:“俺就是张效坤,咋了?”
“在下刘雁声。”来人恭恭敬敬地介绍道,“我东家是张将军多年前的故交,最近听说将军来了奉天,特地在八卦街摆了酒席款待,还请将军务必赏脸,成全我东家的这份地主之谊。”
张效坤听得有点糊涂,转头朝副官问道:“你们这两天进城了?”
“没有啊!”副官连忙解释说,“弟兄们都按照吩咐,老老实实在屋里,哪敢出去玩儿呀!”
“那就怪了,除了帅爷,俺也没见过谁呀!”张效坤抬了抬下巴,问,“你东家是谁啊?将军署的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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