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。
“张大哥,我本是奉天城里散淡的人,苟全性命于乱世,不求闻达于诸侯。领兵打仗那种事儿,我可整不明白,像现在这样有吃有喝,对我来说就挺好了。”
闻言,张效坤并未生疑,反倒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,随即忽然笑道:“也对,贤弟,你是個有主见的人,当年让你跟俺去修铁路,你都不去呢!”
“惭愧,惭愧。”江连横赶忙摆了摆手,“张大哥志在四方,像我这样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活的人,那才叫没出息呐!等有机会出去见世面的时候,我还得想着报你的号呐!”
张效坤却说:“别,贤弟,你要是有空去了南国,尤其是十里洋场那地界儿,最好别提俺,省得惹祸上身。”
“嗯?”
江连横本就是随口一说,可见对方这副反应,便有些好奇的问:“惹祸上身?张大哥,我要是出门,无非也就是生意上的事儿,你在战场上打打杀杀,怎么还跟十里洋场有过节了?”
“刚才不是说了,俺以前在闸北巡逻过么,而且——”
说到此处,张效坤砸了两下嘴,忽然显得有点难为情,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:“主要是后来,俺在十里洋场办了件差事,俺倒是不怕,但你是生意人,还是尽量别提俺,免得有人给你下绊子。”
“张大哥,你到底办了件什么差事?”
“嘶——俺呀,俺当年杀了个青帮头子。”
江连横笑了笑,却说:“嗐,不就是个青帮头子么,有什么大不了的,想必也是得罪了张大哥,杀就杀了,多大点事儿!”
“贤弟,俺也不是怕什么青帮、红帮的,关键是这事儿办得有点亏心。”张效坤赶忙举起酒杯,“拉倒拉倒,不提那些,咱哥俩儿喝酒!”
江连横见状,也不再追问,两人便又“叮叮铛铛”地喝了几杯酒。
正准备撤下宴席,换个场子再玩儿两把牌的时候,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。
江连横应下一声,却见康徵快步走了进来,俯下身子,低声说:“东家,闯虎有事儿找你。”
“我现在没空,没看见我正跟张大哥喝酒么?”江连横故意大声呵斥。
康徵有些为难,继续小声说:“东家,闯虎说是哈埠的消息,范斯白给传过来的信儿。”
江连横厉声骂道:“说别的没用,现在喝酒呢!”
张效坤也不是木头桩子,见此情形,便连忙凑过来劝说:“贤弟,你要是有啥事儿,该忙就忙你的,反正俺最近都在奉天,哪天有空再聚,别耽误了正事儿。”
“哎呀,张大哥,你瞅我这几个弟兄,真是不让我省心。要不这样吧,康徵,你和雁声陪张大哥上楼打几圈牌,另外让她们四个趁这工夫赶紧回去收拾收拾。”
“诶?不是,姑娘你别带走呀!”
江连横转头笑道:“张大哥,不是我要带走,是你要带走呀!”
张效坤愣了愣,紧接着眼仁一弯,嘴一抿:“贤弟,这……连吃带拿,不太合适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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