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指尖的烟头儿,冷冷地说:“要是真打算见面,能让咱们在院子外头等?不见就不见,走吧!”
话音刚落,黄家公馆忽然传来一阵说笑声。
三人循声看过去,却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,正领着一个三十多岁、身穿长衫马褂的瘦削男子,从公馆洋宅里面走出来,行至大门口,互相含笑着作揖拜别。
只听那中年人冲门外吩咐道:“去,把车开过来,送志清先生回去。”
几个保镖立时换上谄媚的笑容,点头哈腰地说:“好,志清哥,侬稍等,我马上过来。”
“应该是黄公馆的管家。”刘雁声见状忙说,“东家,要不我再过去问问吧?”
温廷阁点头附和道:“咱的来意没说明白,人家不见也正常,趁着管家在这,应该再去问问。”
见江连横不置可否,刘雁声便先行快步走了过去。
偏偏在这时候,公馆里的汽车也开了出来,管家将来客送上车,笑呵呵地挥手道别。
“先生,请问您是这里的管家吗?”刘雁声边走边喊。
未曾想,黄公馆的保镖立马迎面围堵过来,朝他推推搡搡地恫吓道:“他妈的,小瘪三,侬叫什么叫,再敢在这闹,马上给侬抓到巡捕房里信不啦?去去去,跑开!”
刘雁声本就不是打手出身,眼下敌众我寡,更是不敢造次,于是便在原地,又朝门口挥了挥手。
他确信那管家听见了他的声音,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,可对方就是充耳不闻,送别了志清先生后,当即脚跟一转,径直走进黄家公馆,竟连头也不回一下。
刘雁声在江家算是脾气好的,见了此情此景,却也忍不住心头窝火。
黄公馆的汽车在江连横面前缓缓驶过。
他下意识瞥了眼车上的瘦削男子,对方察觉到他的目光,便微微侧过脸,隔着车窗点了点头。
再回过神时,刘雁声便已蔫头耷脑地走了过来。
“东家,算了,我们再换个人试试吧。”
“这回长记性了?”江连横冷哼道,“雁声,上赶着不成买卖,人家都没让咱进院,那还谈个屁!”
“我只想争取一下,要是有‘三大亨’点头,我们的差事就好办了。”刘雁声喃喃自语。
温廷阁颇有些愤慨:“这‘空子’不讲究,要见就见,不见拉倒,把咱们晾在这,算怎么回事儿?”
“东家,我看最好还是不要冲动。”刘雁声没有意气用事,“我们去问问杜镛和张小林吧,他们是门里人,也许还有机会,反正‘三大亨’能见到一个,就能见到三个,人在外地,总得告帮求助。”
江连横沉吟片刻。
尽管心里异常憋气,可仔细想了想,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。
于是,在几个保镖的冷嘲声中,三人离开黄家公馆,叫来黄包车,朝杜镛和张小林的宅邸而去。
杜家公馆和张家公馆仅仅相邻,中间又有月门相通,但两家都是高墙大院,彼此间的公馆正门,却还有一小段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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