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都有他们的人,但都没什么产业,谈不上有势力,只是下半年有了王老九才风光起来。”
“那他是同乡会的会长?”
“哦哟,老板侬真会讲笑话,他要是会长,那就是老板啦,哪里还至于在街头上当亡命徒哩?”
江连横闷声点了点头。
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。
像王老九这么拼命的人,总得图点什么,哪怕不是为了财色二字,至少也是为了名气威望。
半点私心没有,真能做到“事了拂衣去,深藏功与名”的人,他还没见过,也不认为会有这种人。
当然,这其中存在着一个悖论。
真能做到“深藏功与名”的人,他根本见不到;他能有所耳闻的,必然没做到“深藏功与名”。
所以,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这种人,其实是个谜。
江连横接着问:“既然十里洋场的瓢把子是‘三大亨’,外滩和十六铺的码头都归他们管,刚才其他码头上的人,咋没过来帮忙?”
申世利解释说:“哪有,黄浦江这么多码头,英租界、法租界、华界都有,他们哪里管得过来嘛,只是他们黑白通吃,大家才都过来拜他们当老爷子,平时不相干的,有事才找他们摆平啦!”
江连横三人互相看了看,越来越感觉“三大亨”有点名不副实。
“嘶——怎么好像你们青帮也没那么横啊?”
闻言,申世利顿时瞪大了眼睛,忙说:“老板,侬可不能这样讲,阿拉青帮还是有强人的,只不过,现在的青帮,跟以前的青帮相比,已经完全是两码事了。”
“嗯?”江连横一愣,“这话怎么说的?”
申世利正要开口,却又突然停了下来,转而笑嘻嘻地问:“老板,我都讲这么多了,侬到底雇不雇我当向导啊,每天只要侬一块大洋,很便宜的啦!”
江连横摸出银元:“钱在这,你先说,说好了我给你,我要听实话,不想听故事,懂不懂?”
“欧尅!欧尅!”申世利连连点头。
“那你先说说,沪上的青帮,怎么就不一样了?”
“唉,老板,外地人不了解情况,只知道沪上有个青帮‘三大亨’,要让我来说,他们三个哪里算得上是龙头大佬嘛!”
说到此处,申世利忽然紧张地四下张望两眼,随后压低了声音说:
“他们三个人,纯粹就是郑家木桥的小瘪三,浑身上下,除了挂着青帮的旗号和字辈,哪里有半点阿拉青帮人的做派嘛!”
“听这意思……青帮弟子都是你这样的做派?”温廷阁插话问道。
“不不不,我就更不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