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小心一点,沪上到处都是假华人,甚至比奉天和旅大还多,或者应该这么说,奉天的很多假华人,本来就是从沪上派过去的鬼子。”
“从这里派过去的?”江连横有点意外,“沪上不是法国和英美的地盘儿么?”
“对,所以目前小鬼子还不敢太放肆。”李在淳忽然问,“江先生听过‘东亚同文书院’吗?”
“没听过,是这里的学校?”
“准确地说,是东洋人的学校。在去年以前,东亚同文书院只招收东洋学生,禁止华人入学,禁止华人参观,甚至禁止华人靠近。鬼子在这里教学,为的就是让他们的学生完全习惯贵国的语言、饮食、文化、习俗,当那些学生走出校门以后,除了保留着所谓的‘和魂’以外,完完全全就是华人模样,根本无法分别。”
“那就是间谍呗!”江连横当场断定。
“嗯,我听说,江先生和小鬼子也有点过节,沪上不是奉天,你在这里还是低调小心一点比较好。”
闻言,江连横不禁摇了摇头。
他也想低调小心,或者说,他根本就不想来十里洋场蹚这趟浑水,只是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罢了。
说话间,李在淳忽然抬起下巴,指了指不远处的戏台。
下一个节目已经开始了——叠罗汉。
十几個少男少女站在舞台上,摞成一座人形高塔。
观众屏气凝神,提心吊胆,却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踩着师兄、师姐们的肩膀,朝顶端爬上去。
江连横压低了声音,问:“兄弟,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,总不会就是为了提醒我两句注意安全吧?”
李在淳哑然失笑道:“当然不是,我找江先生,主要是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“太高看我了,我在沪上没啥能耐。”
“不,我想请你帮的忙,事情不在沪上,而在东北。”
江连横乜眼看了看李在淳,思忖片刻,忽然问:“伱现在替谁说话?”
李在淳没有立即回话,而是静静地等了一会儿。
直到露天剧场内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欢呼时,他才开口道:“义烈团,我代表高丽复国组织跟江先生说话。”
义烈团?江连横不禁皱起眉头。
这些年来,他在奉天也知道几个高丽棒子,但那些人全都是小东洋的走狗,当然对所谓义烈团闻所未闻。
不过,一听说是高丽人的复国组织,再加上“义烈”二字,凭想也知道,必定是一帮醉心于刺杀的暴力团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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