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那又怎么样?”
“我怀疑有人在背后给他支招,报纸上的消息我听说了,那个‘黄山翁’肯定就是王老九,但还有一条‘过江龙’,我们还不清楚是谁。”
“怕什么,来一个杀一个,来两个杀一双!”张小林跃跃欲试。
杜镛却说:“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,怎么杀?”
“这种事情,侬不用担心。”黄锦镛插话道,“只要抓一个斧头帮成员,把他关到巡捕房里,老子有一万种办法让他开口。”
杜镛连忙摇了摇头:“那样太容易打草惊蛇,而且斧头帮的成员未必都知道这条‘过江龙’是谁,如果他们都知道,那我们没道理对这人一无所知,所以我猜这条‘过江龙’可能没什么势力,至少在这十里洋场没有根基。”
言罢,几人互相看了看。
桂生姐难得流露出欣慰的神情——不愧是她亲手提拔起来的后生,总归是没看错人。
黄锦镛尽管有些忌惮杜镛,但又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能力,当下便点点头说:“有道理,如果是这样的话,我就派巡捕房的密探去打听打听。”
张小林立刻应声道:“那好,等摸清了他们的底细以后,把情况告诉我,我去派人把那两个小赤佬给做掉。黄大哥,两条人命,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?”
“罪有应得,能有什么大事!”黄锦镛冷哼一声。
杜镛接着说:“现在的皖省同乡会,多半都是卖苦力的出身,没什么产业,之所以能聚到一起,全因为有王老九这个人,只要把他除掉,暴尸街头,斧头帮也就一哄而散了。”
“等见到了死人,那些小记者就晓得闭嘴了。”张小林咧咧嘴说。
三人都没什么异议,暗杀计划似乎就此敲定。
然而,杜镛却又忽地转过头,面向沙发,呵呵笑道:“桂生姐,你看这样行不行?”
桂生姐闻言,并未表现出丝毫意外。
过去,她经常参与黄家的决策,如今却显得沉默寡言,从始至终都未表态,只是时不时瞥一眼身旁的黄麻皮,冷冷的,心如死灰,浑然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势。
黄家夫妻不睦,早已是公开的秘密,只是没人敢去议论罢了。
黄锦镛年过半百,升官、发财、就是不死老婆,急得他整天都跟戏子、娼妇混在一起,恨不能立刻将结发之妻活活气死;而桂生姐见黄锦镛见异思迁,也不愿再出谋划策,反倒着力提拔杜镛,助其飞黄腾达。
不知为什么,她总能在“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