秒钟过后,房顶上竟又晃荡着垂下来一条腿,轻轻地将玻璃窗重新关好。
……
公寓大楼顶部,风更大了。
闯虎猫着腰,在夜色下疾步奔走,同时在心里默数着脚下的窗扇,很快便来到梅太太的房间楼顶,脚步也随之轻缓下来。
房间里还亮着灯,他趴下身子,探出脑袋,侧耳聆听——有麻将洗牌时“哗啦哗啦”的声响。
闯虎眼神一凛,嘴里莫名嘟囔了几句,而后跨步翻身,夜行衣猎猎摆动。
老话说,艺高人胆大!三层高的公寓大楼,腰上连根绳子都没栓,这小子就愣敢抱着大楼拐角,踩在洋风建筑特有的凹凸浮雕砖石上,一步步缓缓褪了下去。
恰好此时狂风肆虐,恨不能干脆把人糊在墙面上,而且闯虎身轻体健,功夫到家,因此无惊无险,轻而易举间就踩在了三楼窗外的阳台上。
先是小心翼翼地朝右侧窗口探了下头。
却见明晃晃的客厅内,梅太太正在跟另外三个阔太太嬉笑打牌,神情专注,丝毫没有要收场作罢的意思。
随后,他又看向大楼拐角的左侧窗口。
那是一间卧室,灯没亮,房门虚掩着,客厅里有微弱的光线照射进来,将屋内的装潢陈设勾勒出一道灰蓝色的轮廓。
闯虎立刻挪蹭着来到窗边。
窗户反锁着,但他有备而来,根本难不倒他。
先用金刚钻在玻璃上划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,随后用涂满生胶的手帕盖在上面,默数几个数,待到生胶发干时,便用手轻轻一推,碎裂的玻璃碴子立时全都黏在手帕上,再伸手拨开插销——神鬼莫测,悄无声息!
等到隔壁再传来麻将洗牌的声响时,闯虎便迅速推开玻璃窗,翻身进屋,再转头将洞口堵住,以免屋内灌风呼啸。
客厅里的嬉笑声毫无波澜。
几个阔太太一心打麻将,二心拉家常,再无三心可用,竟浑然不知隔壁有飞贼闯入。
“梅姐,刚才姐夫怎么讲,今晚还回来不啦?”
“哎呀,打牌就打牌,侬提伊做什么,让伊死在外头好啦!”
“最近沪上不太平,我家那个死鬼也常常不回来。”
“哦哟,阿拉就是这样的命啦,上辈子作孽,这辈子守活寡。”
“我讲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