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江雅,旋即沉下嗓音:“嫂子,老刘……歇了。”
“谁?”胡小妍心头一凛,下意识地急忙问道,“你哥呢?”
“我哥没事……刘、刘雁声歇了!”王正南连忙把信递给大嫂,“这是我哥刚从沪上拍过来的电报,你看看。”
话音刚落,小江雅立马蹦蹦跶跶地跑过来,把腰一挺,臭显摆道:“妈,你给我,我帮你念!”
“小雅,别闹,去找你姑奶玩会儿去!”胡小妍心烦意乱地拨开女儿的手。
“我会念!”
“别闹!”
胡小妍一瞪眼,江雅顿时吓得后退半步。
小丫头怕娘不怕爹,被这么一吼,立马委屈巴巴地贴墙站着,怯生生的不敢上前。
王正南见状,连忙上下摸索一番,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夹心儿糖,递给江雅,捏捏脸蛋儿,强笑着说:“大侄女儿,你进屋玩会儿去呗!”
江雅摇了摇头,接过糖果,目光却仍旧看向母亲,老老实实地等着,或者说是赖着不肯走。
胡小妍没空搭理她,只管摊开信纸,眉头紧锁地细细阅读。
电报按字数收费,信却写得很长,有些地方很隐晦,混杂着春点切口和江家暗语,足以乱旁人耳目。
不过,就算文字再怎么详实,始终也无法面面俱到,事事周全。
好在江、胡二人十几年携手相伴,不离不弃,自有一份旁人难以领会的夫妻默契,再加上胡小妍天性聪慧,仅凭江连横那几句只言片语,便能从中推测出许多细节,继而做出相应的妥善安排。
有些话,嘴上不好意思说,可一旦落在纸上,就开始有点儿没羞没臊了。
恰如信中最后两句话——关外天寒,记得护膝保暖。我很好,不必挂念——若是面对面,江连横恐怕打死也不会说,但在信上,偏偏就这么写了。
这似乎只是一句关心、一句宽慰而已,可胡小妍看了,却立刻放下信纸,眼中闪过片刻慌乱。
“伱哥挂彩了。”
“啥?”王正南困惑道,“嫂子,你别自己吓自己,这信上也没说我哥挂彩了呀。”
“是没写,但他肯定挂彩了,不然他不会这么说。”胡小妍的语气相当坚定,“南风,去各个柜上通知一声,今年家里提前交数,让他们准备准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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