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江连横挨个儿见过胡匪,互相盘道了几句,这边称“辛苦”,那边称“应该”。
多年线上的交情,众胡匪没有过多寒暄客套,只一句话:“江老板想插谁,跟哥几个吱一声就完了。”
江连横只管让众人稍安勿躁,弟兄们此番远道而来,不动则已,动了,就必须刺刀见红,以免打草惊蛇。
随后,便又在赵国砚等人的陪同下,清点了局底家当,查验了枪支弹药。
零零总总,杂七杂八,简单整理了片刻,也没觉得过去多长时间,窗外的天色就已渐渐黯淡下来。
便在这时,杨剌子忽然从院外走进来,低声传话道:“东家,斧头帮的王老九来了。”
“来了几个人?”江连横问。
“三个,算上王老九三个。”
江连横点了点头,随即吩咐赵国砚等人将家伙收好,又叫众胡匪各自回屋,这才冲杨剌子说:“请九爷他们进来,客气点儿。”
杨剌子应声退下。
自打闸北刺杀案以来,江连横终于决定再次会见王老九,重新连横斧头帮,之所以拖到现在,就是为了观望斧头帮的反应。
直到听闻三友会酒楼火并、十六铺码头风波以后,他才确信,至少王老九本人对刺杀案毫不知情。
简单归置归置,江连横几人便陆续来到院心相迎。
未几,就见王老九领着陈立宪和张峦两人,风风火火地走进小院儿。
双方再次碰头,彼此嘘寒问暖,互相打听这些天的来龙去脉,凡此种种,自然不在话下。
江连横只说是那晚船行半路,突然碰见几个青帮弟子设卡,于是就匆匆弃船而去,偷摸隐藏了起来。
王老九知道江连横是疑心斧头帮出了内鬼,但却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满,毕竟人命攸关,如果双方调换身份,恐怕他也会忍不住起疑心,况且他本身就是不拘小节的性格,当下哈哈一笑,这事儿也就过去了。
几人在院子里找了间空屋,有桌子没椅子,将就着各自落座,共同商讨对策。
王老九屁股刚坐下来就说:“对了,江兄弟,你那个姓温的手下还在美租界医院呢,我的人一直在那附近望风,现在你没走,用不用想办法把他也接过来?”
江连横思忖片刻,到底摆了摆手:“暂时还是算了吧,他在医院里,可能还更安全点,出来就未必了。”
“那倒也是。”王老九左右打量几眼,“不过,这小院子位置挺偏,张小林他们怎么也找不到这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