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赔礼,也是慰问。来之前,杜老板吩咐过了,只要能让两位息怒,不论什么条件,都可以尽管开口,不过——”
叶绰三的话还没说完,王老九便怒拍桌案,厉声质问道:
“既然是要赔礼,那就得讲诚意,杜镛怎么没亲自过来?怕了?”
话说得很直接,不留情面。
荣庆瑞立马呛声回道:“杜老板每天有那么多贵客要见,抽不出时间,九爷要是真想跟杜老板当面谈,侬可以直接去杜公馆嘛,怎么,侬害怕了?”
话音刚落,陈立宪当即开骂:“去你妈的,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,是你们想要和谈,不是我们!”
荣庆瑞立时黑下脸来,沉声回敬道:“小子,侬讲话注意点,阿拉是想和谈,但不代表阿拉就怕斧头帮,懂不啦?”
“好好好,大家都别吵了。”
叶绰三连忙出来打圆场,说:“既然九爷和江老板同意跟阿拉见面,那就说明还有的谈,大家都消消气,心平气和,和气生财嘛。”
“和气?”李正西也不相让,立马出言指责道,“咱们最开始的时候,已经够和气了,结果你们当面一套、背后一套,咱几个差点儿在火车站被杀,你们还他妈好意思说‘和气’?”
“是是是,这位兄弟说的没错。”
叶绰三不急不恼,两只胳膊搭在扶手上,端出一副摆事实、讲道理的架势。
“其实,阿拉杜老板的意思,也很简单。江老板的白纸扇突遭不幸,九爷也损失了几个弟兄,这都是血仇,阿拉也没指望两位能够既往不咎,可凡事还得讲究冤有头、债有主对吧?”
“你的意思是,杜镛对火车站的事,不知情?”王老九神情不屑。
“不晓得,当真不晓得。”叶绰三立马赌咒起誓起来,“九爷,江老板,可以在十里洋场到处打听打听,杜老板是个体面人,他既然说要和谈,那就绝不会再搞出那种事情。”
言未已,荣庆瑞便接过话茬儿。
只不过,他的语气略显生硬,不像是解释,倒像是指责。
“九爷,侬斧头帮的弟兄也不少,码头劳工、黄包车夫,那么多耳目,侬连这点事情也不晓得?”
此话不假,闸北刺杀案距今已经将近半月,斧头帮早已锚定了几个关键人物,诸如阎潮生和焦队长。
其中的确未曾发现杜镛的门生弟子。
然而,沪上人尽皆知,杜镛和张小林是过命的把兄弟,若说他对此毫不知情,王老九怎么也不相信。
紧接着,叶绰三便澄清了杜家的立场。
“阿拉杜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人,早就不在码头上混饭吃了,所以也不想再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