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,就少不了这笔钱!”
江连横不言语了。
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,三金公司的人可以杀,但货却决不能动!
那是多少军阀赖以延续的命根子,江家敢动这条财路,人家便会断了江家的生路。
李五爷接着说:“当然了,不管有没有三金公司,土货的生意都照样会有人干,可若是换了别人去做,这笔利润,到底是流到皖系浙省卢督军的手上,还是流到直系苏省的齐督军手上,那就未必了。
“三金公司原本没有军营里的人脉,是因为有张小林加入,才多了这层关系。
“三大亨之间彼此制衡,江老板如果非要杀了他们,往小了说,是江湖争斗;往大了说,却有可能削弱卢督军的势力,这可不利于奉皖粤联合讨直呀!
“况且,现在何将军和卢督军已经发话,让青帮后退一步,要确保您的安全。
“江老板,您想想,您若是不领情,非要跟三大亨血战到底,那您这是……打谁的脸呢?您还能从沪上全身而退么?”
沉默。
江连横许久未曾说话,只觉得心底里隐隐有种愧疚感。
李五爷的劝慰,仍在耳边萦绕。
那声音震耳欲聋,却又莫名显得有些空旷,继而失真。
而且,失真的不仅仅是声音,更有那年轻时的快意恩仇,满腔热血。
“我知道江老板这趟损失了一位‘白纸扇’,可我想说一句话,这话听起来也许有些轻率——”
李五爷语重心长,情真意切地说:“但凡是有点名气的龙头瓢把子,跑江湖、混帮派、抢生意、夺码头,本来就是刀头上舔血的行当,谁没折过几个弟兄?
“您是龙头,多少人指望着跟您混饭吃呢,如果仅仅因为这一件事,就要抛家弃业,豁出命去跟别人斗到死,那怎么能够长久?
“我刚才看了,这院子里至少还有十几号弟兄,非要硬拼下去,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?“江湖不是打打杀杀,而是人情世故。
“如果您那位‘白纸扇’还在的话,想必也不会看您继续斗下去。
“哪怕不为别的,也该为自家的妻儿老小想一想吧?”
好话说尽了,江连横仍旧闷不吭声,看上去毫无反应。
但平静的外表下,心潮却已暗暗涌动。
妻儿老小——那是他的软肋!混迹江湖,最初不过是为了一顿饱饭,继而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