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岂能远到黑省,且从无半点差池?
不过,交情虽有,但不算太深,吴大舌头从戎多年,在奉天的时候少,去黑省就职以后,便不曾再见。
堂堂一省督军,想要见的人,哪有见不到的道理。
江连横立马朝着接待室快步疾走,边走边问:“真拿我当盘儿菜呀,帅爷见我干啥,他等多长时间了?”
“刚来,刚来!”老柴跟在后头说,“但他找你有啥事儿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说话间,便已行至接待室门口。
江连横理了理长衫,随即推开房门,就见一个老登,身穿貂皮大氅,正独自在屋内急得团团乱转。
听见动静,那老登急忙转过身,现出一张圆圆滚滚、满脸横肉的大脸,忽然拱手抱拳,快步迎了上来。
“江老板,不不不,江队长好啊!”
吴大舌头的语速很快,说话本就有些含混,如今因为焦虑,吐字更是令人难以分辨。
江连横立马抱拳回礼,诚惶诚恐道:“哎我天呐,帅爷,您可别跟我这样,江某无福消受呀!”
“受得了,受得了!”
吴大舌头忙把江连横引进屋内,随手关上房门。
“帅爷,啥时候回来的?”江连横恭敬道,“您说您要见我,派人吱一声就行了,哪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呀!”
吴大舌头摆了摆手,却说:“唉,此一时彼一时,我只是顺道路过奉天,特地来跟江队长请示一下。”
“不是,您这是……”江连横揣测了半晌,并不觉得对方在故意寒碜他,就问,“帅爷,您来奉天,还用得着跟谁请示么,就算要请示,他也轮不着跟我请示呀!”
“你不是戒严司令部的执勤队长么?”
“是啊!”
“那就应该跟你请示,没错儿!”
吴大舌头的态度很坚定。
江连横见了,若有所悟,思忖片刻,却问:“帅爷,那您没去找孙司令?”
“嗐,他那边正忙着接见小鬼子呢!”吴大舌头叹声道,“我时间有限,待会儿就得走了。”
江连横没明白。
细问之下,吴大舌头才说:“这事儿,你不知道也正常。大帅在关内打了败仗,吴秀才把持京师首府,马上就要通电全国,把大帅的职务都给撤了。”
江连横皱眉道:“他说撤就能撤了?”
“那倒是不能,但那小子是哑巴吃臭虫,没憋好屁,昨天刚派人跟我联系,说准备让我来接替大帅,当奉天督军,还说我跟他都姓吴,祖籍都是鲁省,让我识大体,我识他老娘!谁他妈姓吴,老子明明姓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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