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莫一盏茶功夫,钱掌柜便跟在一年轻男子身后自内廷而出。
年轻男子也是刘安的熟人——卢家嫡长子卢恪,昔日从刘安这买走了十五匹战马的那位。
看来卢植不在家族,卢恪便是涿县这边的临时主事人了。
距离正门还有段距离,卢恪就大笑着对刘安高声道:
“不想昔日卖马郎,今朝摇身一变,已是一县父母官,刘君真乃奇人也!”
“不敢当,卢君过誉了。一年未见,卢君风采更甚从前,不愧是卢家子啊!”
两人打过招呼,卢恪引刘安到客堂,分宾主落座,边吃着茶点,边互相试探对方态度。
之前针对常觉一事,刘安召集县中诸吏讨论时,卢家的官方代表高岭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卢家的态度。
今日刘安又主动登门,且面对此时并无任何官身的卢恪,也并未摆任何官架子,刘安的态度也很是明了。
因此不消片刻,刘安与卢恪便达成了友好共识。
刘安此来主要有两件事,一是确定卢家的态度,二是在修建水库建造水车之事上获得卢家的支持。
卢家乃是涿县士族的领头羊,若能得到卢家的支持,那涿县大半世家都会跟从。
而世家人多田多,有他们一起动员民夫佃农,水库水车的建造必能事半功倍。
而且此举乃是利民利田的好事,世家田多,对他们也有很大的好处,让他们出人出粮乃是合情合理的。
卢恪虽为世家子,但能做主事人,显然也是有点能耐的。
听完刘安有关水库水车的提议后,很快便意识到了此事的利弊。
他脸上带着为难之色,犹豫着对刘安道:
“并非卢某不买县尊的面子,实在是去年刚刚大旱,我卢家仓库也没多少存粮了,县尊不若再缓一年,待今年粮食丰收,有了存粮,明年再大搞土木?”
刘安沉默,卢恪虽然说的是明年,实际上只是在拖延而已。
到了明年,又有明年的原因,反正就是不想出人出钱。
更何况,明年刘安是否还是涿县县令都不好说。
这些个世家,一个个都精明的很,没有实质性的利益,别想在他们身上拔下一根毛。
而且今年大旱这件事刘安十分确定,只是无法告知于人而已。
但修建水库已是当务之急,绝不可拖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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