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“现在我们已经在跟外资接触,广交会每年都在举行,李野的观点有什么问题?你们根本不懂,却来指责一个学生.”
穿夹克衫的杨辰站了出来,沉声说道:“大家都不要激动,我们只是来讨论问题的,
李野同学在这篇文章中陈述的观点,跟我们现在的策略有很大的不同,我们认为他有把我们的产业跟西方经济捆绑的意图,
如果这个意图得逞,我们很可能会遭受到西方世界严重的剥削,可能我们要出口几万件衣服,才能换回一辆汽车,
这还是其次,如果我们把轻工业发展上去了,但西方又提出各种刁难条件,突然不要我们的产品了怎么办?难道就任由他们剥削吗?”
“而且发表在这种全国性的期刊上,影响太大了。”
“.”
甄蓉蓉等人不说话了,因为她们虽然不理解杨辰和宋子源的意思,但是“剥削”这个词,实在是太敏感了。
所有的人,都看向了李野,特别是宋子源,更是目光灼灼好似要把李野背后的尾巴给揪出来。
李野并没有急着反驳宋子源和杨辰,他只是在用无私无畏的眼神跟他们对峙。
二十秒钟之后,大家心里的憋闷达到了极点,而宋子源那股子信心满满的气势,却开始躁动散乱。
李野的情绪、表情、眼神都太平静了,根本没有那种被揭露短处的窘迫,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。
终于,李野开口说道:“我写这篇文章的前提,是我们种花家加入到世界贸易的那个大圈子里去,
如果加入进去了,那么因为市场经济而导致的产业捆绑是不可避免的。”
“.”
众人面面相觑,因为李野这句话的意思,就好似在说.既然上了世界贸易这张桌子,那么“剥削”,就会无处不在。
在83年说这种话,可不是一般的大胆。
就在一年多前,77级经济系毕业典礼上,一位京大的老师都说过,个别学生发表反马克斯主义的观点,培养这样的人,简直就是培养无产阶级的掘墓人。
而在一股批判“资产阶级自由化”的浪潮中,京大经济系的老先生在《京城大学学报》发表《现代西方经济学的研究和我国社会主义经济现代化》,随后《第一日报》用半版重登,引起社会强烈反响,西方经济学才在内地有了一个合法的生存空间。
所以可以想象,此刻的环境,对于西方资本的态度并不统一。
像宋子源这种有志青年其实很多,李野近一年来见过很多京大的学生,为了一个观点争得脸红脖子粗,这也很正常。
他们其实比绝大多数人都爱这个国家,只不过他们的心思是老子虽然穷,但我们不捡破烂,更不伺候你的屁股。
但是李野非常清楚一个事实,有付出才有回报,怕就怕你连被剥削的价值都没有。
后发者,在追赶的过程中,不知要忍受多少的不平等,忍受多少的眼泪才能成功。
当四十年后,种花家经过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