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司使张方平想了想,拱手道:“启禀官家,资费确实不是很足。”
听到此话。
贾昌朝、王拱辰等人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钱不够,对方再坚持都没用,这场争论,他们赢定了。
这时。
赵祯缓缓站起身来,微微皱眉:“不是很足?”
“不是很足,那去年十月开封府要花两千贯钱修缮主簿厅,三司怎么立即就拨款了?”
“不是很足,去年十二月份登闻鼓院要五百贯整修庭院,三司怎么当日就给钱了?”
“不是很足,今年二月份枢密院要一万贯加盖禁军营房,三司怎么无一人向朕提出资费不足?”
……
赵祯面色阴沉。
“怎么一到为百姓做事,就一文钱都挤不出来呢?”
“臣……臣……臣有罪!”张方平拱手认错,脸上满是委屈。
他没想到赵祯竟翻起了旧账,且每笔都记得如此清楚。
但这些都是中书批下的,张方平只是一个执行者。
而此刻。
贾昌朝、陈执中皆是老脸一红。
依照历来不成文的规矩,朝廷的钱都是先用于官员,然后才是民事。
这是不能放在台面明说的事实。
首相杜衍也不由得低下了头,有些还是他批准的。
赵祯亦知其中隐情,当即看向下方。
“朕决定了,新政期间未曾建完的州学、县学继续修建,已建完的立即投入运营,地方州县可向当地富人募捐,若依然难以维持,便由三司拨款!”
“朕不管三司用什么办法,即使去挤,也要将这笔钱挤出来!”
赵祯的语气非常强硬。
苏良不由得抬头看向赵祯,心中喃喃道:今日官家似乎强硬了许多,莫非我的经筵课起作用了?
就在张方平准备拱手称是,表态三司定能凑足钱时。
谏院右正言钱明逸快步走到大殿中央。
“官家,万万不可啊!那些州学县学乃是《条陈十事》留下的恶果,若不废除,不足以明朝廷废除新政之意,将会寒了许多地方官员的心,臣恳请官家重新考虑,再听一听地方州府官员的意见,这些州学县学的开支,对朝廷是一个沉重的包袱,对他们亦是一个沉重的包袱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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