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一日,黄昏。
苏良正在查阅文书,一名吏员走了过来,道:“苏御史,外面有一人,身穿破布衫、胡子拉碴,看着像个乞丐,其声称是你的故交,在外求见。”
苏良一愣,旋即恍然,惊喜道:“莫非是他来了?”
当即,苏良快步朝着院外走去。
片刻后。
苏良走出院门,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灰色破布衫,胡子拉碴、面色还有些黝黑的青年。
此青年的外表看着有些邋遢,但两个眸子却又黑又亮,炯炯有神。
“介甫贤弟!”
“景明兄!”
二人当即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苏良的同年,王安石。
苏良虚长王安石两岁,故而为兄。
庆历二年,二人同年科举,住在同一客栈月余,同吃同喝,关系甚笃。
王安石向来不修边幅。
而今这身打扮,显然是风尘仆仆入京后,便直接来找苏良了。
“景明兄,你的多篇文章,愚弟都看过了,尤为喜欢你与欧阳学士、唐御史共同撰写的《论一州之变书》,此种做法正合我意,我……我今日要与你通宵长谈,聊一聊我将会在齐州如何做?”
王安石心情激动。
苏良笑了笑,道:“你是才到汴京城吧,为何刚才通传之时,不报上名姓,我先帮你去安排官廨吧!”
“不,我刚任齐州知州,身份特殊,若报上名姓或住在官廨,定会有很多人来访,甚是烦人。我回头找家旅店即可,待司马君实来京之后,我二人将一同见君。”
说罢。
王安石激动地说道:“我对《论一州之变书》有些想法,早就想与景明兄探讨一番……”
“且慢!且慢!”苏良笑着打断了王安石的话语。
苏良若不制止他,王安石能拉着苏良站在此处,说上一夜。
“介甫兄,你年后才会赴任,咱们能聊的机会多着呢!今日咱们不讨论政事,咱们先去洗澡修面、而后找家酒馆叙旧,如何?”
王安石打量了一番自己,尬尴一笑:“愚弟这样确实邋遢了一些,那就有劳景明兄安排了!”
随即,二人便找了家香水行(即澡堂子,先去泡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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