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忠之名,误国误君。”
欧阳修一席话,令整个垂拱殿瞬间安静下来。
这一刻。
不仅是群臣,就连赵祯都反思起来。
他也在想,自己是不是过于仁慈,过于优柔寡断,而错过了许多本可成功的机会。
如果当年的宋夏战争,他逆群臣之意执意前往西北,结局是否会改写?
如果他当时执着于将生母接回宫内,是不是现在就不会一直心怀愧疚?
如果范富变法之时,他没有犹豫徘徊,将重点放在朝堂党争之上,再给范仲淹和富弼一些时间,朝廷的冗官问题是否已被解决?
如果……
有太多如果,都不可能再有另外一个结果了。
与此同时。
陈执中、夏竦、张方平、文彦博、吴育等人的认知似乎是一下子崩塌了。
陈执中双腿颤抖,两眼无光。
他作为首相,向来自认论忠君程度,他乃朝堂第一人。
但现在,他完全迷惘了。
以忠臣之名,行误国之事,官家未能成为圣君,皆是如他这等“愚忠之臣”的拖累。
这个罪名实在太大了!
但是,他们一下子又想不到反驳的理由。
苏良一脸崇拜地望向欧阳修。
他本以为,在官家微服出巡齐州之事上。
群臣过于保守,认知境界皆在第一层,而他与欧阳修皆在第三层。
但这一刻。
苏良觉得自己仍在第三层,欧阳修至少在第一百层。
这番“官家做仁君还是做圣君”的言论,一下子将殿内所有官员的认知都拓展开了。
抛开今日之事。
此话也足以令官家与殿内的所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