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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信闻言朝着郭寿苦笑了一下。米粥里头不是大米,而是粟米。郭信自打从太原府出来,一路上便一直在吃野菜和粟米,就算他再不挑食也难免觉得有些腻厌,这时倒有点后悔刚才没在军里吃了兔子再来。
“咱河东的粟米养人啊。”郭信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,向正中间那面最宽大的毡帐走去。
母亲张氏、大嫂刘氏和玉娘都在毡帐里,除去张氏三女外,剩下的也都是伺候他们的婢女。张氏等人似乎刚吃过,郭信进来时正坐在一处有说有笑,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
郭信见状丝毫不觉得意外,玉娘是个灵巧的人,张氏与刘氏又都没什么架子,相处起来没什么问题。
郭信先朝张氏刘氏二女行过礼,又仔细扫了一圈,没见着郭侗的身影,问道:“兄长又不在?”
张氏道:“前几天从汴梁来了个什么学士,青哥儿下午就拉着永德前去拜会了。”
郭信哦了一声,心想无事在身的郭侗倒比自己还忙。这时玉娘为他端来一碗粥,郭信接碗时顺势摸了一把她的玉手,玉娘脸一红,连忙回头看向张氏,见张氏二人似乎都没注意到刚才的动作,这才放下心来。
郭信从玉娘的手里接过碗,忍不住去看清水下的那一颗颗小米,暗自安慰自己:起码不算稀,还能填饱肚子。但他想到张氏几人这些天也都吃着一样的东西,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玉娘见郭信叹气,忙开口道:“虽然不合郎君胃口,但还是凑活吃些罢,饿着肚子总是不好。”
听到玉娘话里关心自己,郭信对她宽慰地笑笑,又见上首的张氏也投来关切的目光,干脆放下碗道:“我倒没什么,只是委屈了母亲和嫂嫂受这舟车劳顿之苦。好在这几日就到潞州城了,到时我去多买些干粮细肉回来。”
刘氏听后笑道:“意哥儿心里是有我们的。”
张氏也心怀感喟道:“我知道二郎靠得住……快吃罢,别凉了。”
郭信未免张氏担心,端起米粥来连喝了三碗,这才勉强打出一个饱嗝。他看了看正在张氏身旁服侍的玉娘,感觉比服侍自己时还要用心……他装模作样地朝帐外看了一眼:“怎么这么黑了?今晚我就不回去了……”
就在这时,外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紧接着郭寿便在帐外喊道:“意哥儿,懿旨有请!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