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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而郭信又立马想明白玉娘为何不喜欢下雪了,她的父亲就是在冬天携她逃难时因冻馁而死的。
想到此处,郭信在心里微微一叹,玉娘的面庞白净,在屋外雪天的映衬下也显得雪白雪白的,或是刚睡醒的缘故,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来,但郭信还是觉得自己捕捉到了玉娘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。
郭信顿时感到惭愧,玉娘的人身依附于自己,而自己又常在外征战,虽然府中还有母亲张氏、嫂子王氏等女眷,大哥郭荣的妻刘氏也常来拜访,但以玉娘既非奴仆又非正妻的身份,多半是有些孤独的。
郭信微微沉吟,似作随口提起:“不知道玉娘在河北还有亲近的亲戚吗?”
玉娘不解的看了郭信一眼,摇头又点头:“本家的亲戚应已无处寻踪了,但族中应还有族亲在,只是这几年未曾再联系,父亲又已不在人寰,妾也没有理由去寻亲呢。”
照玉娘的说法,她的出身是着名世家,五姓七望中清河崔氏下某一房的旁支。只是世家辉煌的时代早已成为过去,自从朱温在白马驿之变中杀了一大批世家朝臣,中原政权又短期内更迭了几次,掌权者变成了底层出身的武人和从幕府中成长的文人,虽然朝廷的科举制度还在勉强运行,但和曾经政治资源大量集中于世家大族中的情形已截然不同了。
郭信颔首,开口道:“朝廷如今也是用人之际,很多官位都在待缺,需要广纳贤才入京……等之后朝局稳定,玉娘寻机就可以与河北的族人通信,以我之名邀请其中优良子弟来东京城入仕,有父亲举荐,这事就不难办到,玉娘也好在东京城里有可以互相照应、走动的亲族。”
玉娘的眼睛顿时亮了,正要拜谢,却被郭信捉住双手,盯住她认真的说:“何必要谢,我为玉娘做事,就如同玉娘为我做那些事一样,并非利益目的,而是出自真情实意。”
玉娘很快就想明白了那些事是什么,白净的脸上染了一些红晕,抽离了郭信的手:“郎君今日要去拜见母亲吧?我去为郎君挑件袍子,雪天里穿素些的颜色更好,也让主母觉得有心呢。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