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没有如果了。
天刚蒙蒙亮,就有监工过来催促众人起身干活。端午临走前,才发现林盼儿睁着眼睛一动不动,眼神里一点光都没有。他心下一跳,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上前。
另一边,白耀见监工过来,推了推身边妻子,入手一片冰凉,他吓一跳,努力撑起身子才发现妻子唇边有一滩血迹,而人已经没了。他瞬间僵住。
这么短的时间内,他从众人追捧的白爷变成了徭工,心里满是绝望。但他却没有真的放弃,总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会回到曾经的风光,看到妻子已经去了,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很可能会死在这里。他吓得魂飞魄散,连连后退。
这么大的动静,引得众人频频望来。
白重阳终于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。端午还抱着林盼儿的尸身,整个人呆呆的。听到兄长嚎哭,才转了转眼珠,看见父兄扑在母亲身上悲痛欲绝,他才后知后觉,不止是林盼儿没了,母亲也没能熬过去。
这地方……他们不可能活着出去。韩意双压根就没想让他们活。
他回过神,也扑过去喊娘。喊到声音嘶哑也没停下,仿佛只要母亲醒过来,他们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。
可惜,没了就是没了。
监工再不近人情,看见人没了,还是将白家人留了下来让他们办丧事。
白家如今连铜板都没有,别说棺材了,破草席都寻不到。他们这些天都是合身躺在地上睡觉的……到了此时,父子三人开始想念大牢。那地方再脏臭,至少有瓦遮身,有干草和草席。
白耀心中惶恐不已……这是真的是无葬身之地。他忽然崩溃,跪在地上朝着城里的方向不停磕头,嚎哭道:“夫人,小的错了,小的错了,小的不该起贪心啊……您饶过小的吧……”
端午默默流泪,白重阳看见父亲和弟弟这样,吓得连退好几步。不止是他觉得这二人疯了,其他人也是这么想。谁也不肯靠近。
白重阳没有干过活,加上这些天被磋磨得双手全是血泡,想要挖个坑将母亲葬下都不能,他实在承受不起双手刨土的疼痛。还是发疯的父子二人清醒过来后刨的坑。
花费了半天,总算是跑出了两个浅浅的坑。不是不想刨深一点,而是他们浑身疲累,手也受伤,实在刨不动。
好不容易将人给葬了,监工已经过来:“弄完了就赶紧去干活,别磨蹭,本来是不应该给你们放半天假的,为了这,我还挨了一顿骂。”
凭着白家父子在府里多年的长袖善舞,该说一些场面上的感谢的话。嘴甜一些肯定没错,可惜他们累得厉害,实在提不起说话的兴致,麻木地朝着修建河堤的方向而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