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有些披麻戴孝,有些额间系了白布巾,一个个神情肃穆,前面有人撒纸钱开路。
一口棺材放在专门运棺材的平板马车上,用绳子牢牢捆在上头,前面一位年轻力壮的送葬者用拉绳子拉着灵车,缓缓前行。而灵车左右各有两名年轻人,加起来一共四个扶车人,他们手里也都攥着一根捆车的绳子。
若用专业术语来讲,那捆棺材的粗绳子称做“绋”,这几个拉着绳子的人叫做执绋人。
在宗族里头,执绋人的身份和数量都是有讲究的。这死者恐怕是个在宗族里极有地位的长辈。
那执绋人里有个年长一些的唱着哀悼死者的挽歌,语调悲戚绵长。
一个青年男子乘坐在那灵车车头,手里举着一根丧幡。
后面跟着的那些送丧者还拉了一车的供品,供品用白布盖着,叫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。
整个送葬队,打眼望去,竟有不下三十人。
也不知是何人出殡,莫说在乡野间,就是那些有讲究的大家族,这阵仗都算是大的。
村子当中,比较受敬重的有村长和族长族老等人,这死者怕不是其中之一?
姬臻臻随口嘀咕了一句,并没有探究的欲望,然而,当队伍越来越近,那口棺材与马车错身而过的时候,她却陡然间蹙紧了眉。
“可是有哪里不对?”空离留意到姬臻臻的神色,问道。
“先前在通县遇到那四海镖局的镖师,我猜他们的镖物是一口棺材,你觉得我为何这般笃定?”
“不光是因那镖物形似棺材,而是我看到了一团死气从那镖物里头泄了出来,且死气有积聚之相,这说明有东西在源源不断地制造死气。”
空离闻言,扫了眼那已经错开马车的棺材,问道:“莫非这棺材里没有死气泄出?或是死气没有积聚之相?”
“是有死气,但与死气相当的还有生气。”
姬臻臻望向空离,神色冷肃,“这棺材里有活人生气,人没死透。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