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他想了一下,说道:“各地的官吏吧,他有好有坏,好的不少,坏的同样不少……”
“老王,别扭扭捏捏的。”沈安说道:“举例子,说具体的事。”
王天德干笑道;“具体的事多不胜数,某就说说那年在舒州遇到的事吧。”
“那年某带着伙计去舒州进货,刚进了货,准备启程时,就见到小吏拿人。那人家中颇有些钱财,边上有人说这人心善,街坊邻居就没有不说好的……”
赵仲鍼垂眸听着,随着进宫时间的临近,他也在准备着。
从身份到思维方式,到行事方式,他都在慢慢的转变之中。
“那人只喊冤枉,那小吏冷笑说他不去当值,就是不服役……而且还鼓动人不去服役……”
赵仲鍼思忖了一下,问道:“这等人不是该抓吗?”
赋税是一个国家的根基,若是人人逃税,不去服役,那这个国家还剩下什么?
王天德笑道:“假的。”
“假的?”
“对。实则是有官吏看中了他的产业,就巧取豪夺,可那人不肯退让,这些人就寻个借口,直接拿了他……”
“此事倒是简单。”
沈安见赵仲鍼有些愤怒,就觉得有些好笑:“这些事每日每刻都在大宋发生着,你气不来。唯一的办法是什么?”
赵仲鍼的眼中多了厉色,说道:“吏治,万事之首!”
沈安的眼中多了欣慰和得意,说道:“对,就是这个意思。一个国家有再多的革新手段,再好的革新方法,可却需要有无数称职的官吏来推行。若是吏治混乱糜烂,再好的革新想法也会变成祸害百姓的手段!”
赵仲鍼起身拱手,肃然道:“谨受教。”
沈安起身拱手还礼:“应当的。”
这是一堂吏治课,沈安只想告诉赵仲鍼,这个天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,做事之前得先看清楚这些官吏。
赵仲鍼问道:“天下官吏清廉者有多少?”
王天德苦笑道:“不知,不过想来不少。”
赵仲鍼继续问道:“此等事,或是害民之事,天下可多吗?”
王天德看着沈安,沈安重重的点头。
王天德的经历丰富,见多识广,是最可信的人。
“小郎君,多不胜数……”
赵仲鍼点头道:“某明白了,这个天下……管这个天下的人有问题,这个天下它就好不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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