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那些商人召集起来。”
时间很紧迫,为了在入冬前理顺市舶司,才审讯完刘可,陈昂和王雱又来到了码头边上。
海商们大多目睹了那场抓捕,此刻还心有余悸。
水波不惊,微风送来些许腥味,还有些烧草木灰的那种味道。
陈昂在看着这些外藩商人,心中打好了腹稿,说道:“从即刻起,所有的货物都分开,分清好坏,然后按照规矩定价……这一点某要提醒你们,原先的价格……你们从大宋偷窃了许多钱财……”
商人们有些躁动,有人说道:“尊敬的推官,那些价钱是市舶司的官员定下的,和我们没关系。”
陈昂冷笑道:“他们不傻,不会主动给你们降价。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你们最清楚。今日某在此告诉你等,从今日起,价钱要压下去!”
他双手前伸下压,努力回忆起了在西北的岁月,脸上就浮起了凌厉,“谁不愿意?”
……
“要统一卖给他们。”
在另一头,王雱和大宋商人们在说话。
“不要零散,以后所有的货物都要从市舶司这里过手,谁想私下交易,那就做好去琼州的准备吧。”
王雱很年轻,可他的身后站着十余名军士,代表着此刻的身份。
商人们默然不语。
王雱知道这并不代表他们屈服,而是在等待后续。
“货物有很多,并非杭州一地所能产出。你等不过是运送货物来此而已,这等事朝中会干的更出色,当然,这并不是说朝中会夺了这门生意,那不靠谱!”
官方不能涉足太细,否则弊端丛生。
“货物可以继续运送来贩卖,不过价钱要公道,还有……某知道有人私下和番商交易,这里就不说了,以后抓到直接弄海里淹死!”
王雱说的很是轻松,仿佛是在开玩笑。
“别怪朝中堵你们的财路,这几年市舶司和番商勾结,调高了进货的价钱,让大宋损失了不少。这是你们自找的!”
“可这和咱们没关系啊!”
“就是,刘可他们私下收好处,咱们也管不着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可你等没有检举!”
王雱冷酷的道:“这几乎是同罪!若非是官家仁慈,这边的商人都该换一批了。”
这一刻他的眼中全是杀机。
这些商人果真是如沈安所说,节操半点也无,有钱就是爹,有奶就是娘。
有人喊道:“我等无罪!”
“有意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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