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继祖虽然是知州,但在许多时候,唐仁这个钤辖却比他的权利更大。
这便是钳制。
不过折克行早就写了信来,信中说唐仁是自己人,两边又磨合了一番,算是配合无间。
府州城上,居高临下就能看到黄河。
黄河在这里显得很是安静,而且河面也不宽。
十余艘小船从上面缓缓而来,看那悬挂的旗帜,分明就是辽人。
对岸就是保德军,和府州城隔河相望。
保德军那边也发现了这些船,于是飞快的去报信。
“十二艘船,每艘船上有三十余人。辽人这是来打渔吗?”
折继祖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。
他看向了身边的唐仁,“钤辖,某以为当警告,驱离。如何?”
他觉得这个方案是最稳妥的,不激进,但也不保守,唐仁应当会同意。
唐仁接过望远镜看了许久,等放下望远镜时,眼中多了光芒。
这种光芒折继祖见过,当年沈安建议出击时,眼中就闪烁着这样的光芒。
“知州,这是越境可对?”
“对,辽人越境了,而且还是走水路,算是犯了忌讳。”
唐仁说道:“大宋几次回河之争都是担心黄河改道,一路流经辽人的南京路,到时候他们会从水路一路到了汴梁城下。可今日辽人真的来了,不过却是从麟府路这边发动了袭扰,知州可知为何吗?”
折继祖摇头。
“某也不知。”
唐仁舔舔嘴唇,说道:“但待诏说过,遇到敌人的挑衅,要坚决打下去。他们敢露头,那就用棍子敲打……不可有一丝退让,否则那就是在给自己埋下祸根。”
周围的将领闻言都傻眼了。
这是文官?
这怎么比我们武人还激进!
折继祖心中激奋,就问道:“那钤辖以为该如何?”
唐仁看着黄河里那些缓慢移动的小船,喝道:“弄死他们!”
卧槽!
你莫不是昏头了吧?
众人惊愕,有人说道:“那是辽人,西夏人若是来袭扰,杀了就杀了,可那是辽人。”
西夏人为何一直被视为叛逆,因为他们的实力无法撼动大宋。可辽人却不同,那是大宋头上的一把长刀,大伙儿都担心这把刀什么时候会掉下来,所以不敢去触怒他们。
连折继祖都面色凝重,说道:“钤辖,若是两国起了纷争,辽人可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