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父亲来自东联盟,理解东区人圆滑保身的运作思路,但自小长在纯种北区人柯莱斯·埃蒙手下的阿努什卡也不喜这种圆滑的认怂,不过阿努什卡也没太生气,他感觉到杰克的紧张和豁出去的勇气,只是冷冰冰地说:“下次把勇敢用在竞战上——出去。”
恭敬的紫发追随者垂眸点头,利落起身,转身开门出去。
再来劝阿努什卡的人很快轮到家长组。
不过弗朗明戈·卡许和柯莱斯·埃蒙正和东联盟的人在会议桌上撕得正欢。
来的家长只有阿努什卡北区的父亲,拉文·斐多因。
但对话交流才开展10分钟,拉文·斐多因就被亲子说服了。
18岁的阿努什卡·卡许脑子灵活,直觉敏锐,眼界比同龄人宽阔很多,他只要认真去克服什么,总是能很快成功跨过困难。
“你们不总想知道我想要什么?总诱导我对你们寻求什么稳定的东西。”阿努什卡对父亲拉文·斐多因说,“我一直都知道你们为什么这样干。”
“我5岁拥有黑战神,它在我手里一直和普通的家养犬没区别。但伊文斯和老师过去的学生手中的嵌合兽不是这样的,老师曾有过29个兽骑兵学生,全部死在自己兽兄弟的利齿下。”
“伊文斯10岁拥有自己的嵌合兽,但一直到现在,他靠近自己的嵌合兽,那头蜥狼都还必须戴着止咬器。”阿努什卡说,“哪怕是柯莱斯老师本人,也都是在40岁以后才敢在日常里放开阿瑞斯的止咬器。平时老师的伴侣在,老师从不放阿瑞斯出来。”
“整个北区历史上只有一个人和我的情况相似。”阿努什卡说,“被除名的安东尼,神经反应极其发达,洞若观火,控制嵌合兽就像控制自己的左右手一样顺滑畅快。你们希望我成为安东尼,超越安东尼,又惧怕我会像安东尼那样在中年变成精神病,袭击其他大陆区,随心所欲争夺权势和爱情而掀起大屠杀。”
“柯莱斯老师倾尽全力地训练我,用绝对的暴力让我尊敬他,畏惧他,使我明白边界与克制。父亲也在尽力教导我如何做一个让人追随的金冠领事……他们从我10岁就开始教导这些,用正规安全的胜利感来引导我的三观成长。我一直完美执行父辈安排的任务,满足厚重的期待。”
“但现在,我不会对说假话的简宁妥协道歉,进行结案签字。”阿努什卡坐在病床上,对自己的亲长坚定、孤注一掷地说:“他手中握着我人生至现在这一秒,我第一次自我本心想要的目标的更多信息。”
“我不会放弃追寻这场竞赛秘密,我不会让我的心火熄灭在说谎中的手中。”阿努什卡平静地说,“想不起来,那就继续刺激大脑神经,这里是全大陆神经医疗最好的地方。父亲,我想要知道竞赛真相里,我到底得到了什么。父亲,我不怕痛苦,在过去的训练中,我与痛苦为伴。”
拉文·斐多因沉默着,仍是一副忧郁的苍白姿态,他最后轻声说:“真不知道高兴还是不高兴……你把世人诵责我和你父亲的缺点都继承了。”
随即,拉文·斐多因浅浅地笑着说:“至少柯莱斯会因为这个高兴了,他有多骄傲你的出众,就有惦念想着再找出一个能明确控制你的存在。”
“他担忧自己死后,无人可再控制你……是啊。”拉文·斐多因看着亲子皱眉望过来的眼神——那眼神清澈的,就差写着“说什么屁话,难道双亲不是这种存在?”——天真的眼神。不是的。如果真有那一天,他没有杀子的狠意,弗朗明戈没有杀子的能力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