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了一些,”说完,又有些阴阳怪气的道:
“但肯定没有庞知县写得好。”
“别废话了,拿张空白卷宗出来,我口述你记录。”
范无救虽说一开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但这会儿从大哥与赵福生的对话中也猜出了端倪,他听到赵福生的话,有些恐慌的拉住了哥哥的手臂,冲他摇头。
但形势比人强。
当日他们强时,可以肆意欺凌赵氏一家;
如今赵福生更强,两兄弟就是明知死路一条,也得伏首听命。
范必死看了弟弟一眼,腮帮肌肉抽搐了片刻,将弟弟的手甩开,取出一张空白卷宗,又倒水研墨,还想替范无救求情时,却听赵福生说道:
“这桩案子,事关鬼马车。”
他提壶的水一抖,壶里的水洒了出来,倒得满桌都是。
两兄弟怔愕异常的抬头,赵福生笑了一声,看着范必死:
“你以为我出尔反尔,公报私仇?”
“不——当然不是——”
范必死失去镇定,有些慌乱的摇头。
他这会儿终于明白赵福生为什么会让他们兄弟留下来了,她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,竟然似是昨晚遇到了鬼车。
范必死的脑海中想起镇魔司车夫张西来的回话,他说孟婆提及昨夜赵福生上了一辆马车,随后不知所踪。
最初时,张传世手中的魂命册上赵福生名字消失那会,范必死也曾怀疑过赵福生是不是遇到了黄泉鬼车。
可今日一大早又在孟婆摊位上看到了她,范必死便压根儿没将两者联系到一起。
毕竟黄泉鬼车案早就出现过,且见过、提过的人无一生还,关于鬼车的线索少得惊人。
赵福生如果真的登上的是这辆马车,那么十死无生,根本不应该回来的。
可她此时回到镇魔司,还提起了鬼车案,证明她昨夜确实上过鬼车,且平安而回。
“……”范必死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,提着水壶呆立原地,张了张嘴,却连声音都无法发出。
“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无法保证你们未来性命,我确实承认办完我爹娘案子后不会再公报私仇。”
她顿了顿,又道:
“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一定要庇护你们。”
身在镇魔司,办鬼案就是众人逃脱不了的宿命。
范氏兄弟就是不留在万安县,去了其他地方也难免会被当地令司主事使唤。
赵福生说道:
“我不管私交旧怨,只看案情,谁合适谁就上。”
她看了范必死一眼:
“世道如此,生死由不了人,只能看命!”
说完,又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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