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说是个书呆子,不知道变通,连一文钱都不让,怎么还能有客人光顾,这种人做生意的结局就是把自己饿死。
还有见过世面的,说这书生胸中自有方圆,人家是看不上这“练摊”的生计的,所以不在乎银钱挣的多少。
还有大姑娘小媳妇关注的不在生意上,已经开始向何襄的“颜值粉”方面发展。“这个书生长的真俊啊,不知道是哪家的俊后生,现在成家了没有?”一听就是一个待字闺中的思春女孩,
“就是就是,如果我能嫁给这样的书生,天天让他在家读书,我来养着他!”这是一个不知“柴米油盐”的单纯少女。
“看这书生应该是家道落魄,管事你去问问,如果能做奴家的入幕之宾,反正我有的是银子,这些都好说……”这年代富婆看到小白脸也都抢着“包养”了。
何襄仿佛对周边的是是非非毫无所觉,背起包裹,扬长而去。
何府家道早已衰落,现在仅剩一个二进的院子,回到家里,喊了一声:“爹,娘,我回来了!”
何父和何母虽然衣着朴素,两个人身上的长袍洗的已经发白,但是看上去干净得体。何父看到何襄回来,说道:“今日可有人看上咱们家的东西?”
何襄说道:“有人看上了咱家的簪子,二两卖出去了!”
何父欣慰道:“那就好,剩下就先放家里面,你在家好好读书,以为咱们孔家中兴的大任就在你的肩上了,你务必要好好读书,以备将来能‘兼济天下’。”
何襄苦涩问道:“父亲读书一世,却如今只能以卖祖产度日,孩儿也喜欢读书,但这读书能否养家…”
何襄从小寒窗苦读,但是看着家道日益艰难,难免对自己产生深深的自我怀疑。
何父不以为忤,说道:“自孔学士以来历传十二代,无不以读书为业,以入仕为前途,可恨这元朝我汉人身份低微,难以有进身之阶!”
何父突然说道:“现在这元朝百万大军被破,张士诚将来必成气候,你且好好读书,父亲没有赶上好光景,乱世造英雄,如果你有机会跻身张士诚门下,何家定能重振当年‘初唐十八学士’的荣光。”
何襄淡淡地说:“张士诚的二公子来买咱们的簪子,我没让价?”
何父问道:“什么叫“没让价”?”
何襄说道:“这厮非要便宜买我家的簪子,我家祖产如此珍贵,如何讨价还价?那岂不是愧对祖宗,所以被孩儿断然拒绝,然后那厮胡搅蛮缠,差点和儿子打了起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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