摆了摆手道:“都是老兄弟了,什么君心不君心的,江湖波澜未平,我的身体又成了这个样子,只是多想一些,多做一些。”
现在没有人能够摸透张士诚的心思,这里面甚至包括张士诚绝对的心腹徐义,目前公子一派和世子一派之间越来越泾渭分明,随着张皓开府,这种情况只会愈演愈烈,如此恶性竞争下去,影响到的是大周的气运。
徐义轻声劝道:“有些事情还是早做决定的好。”
张士诚没有回应,眼神看向了屋外的太空。
安庆府,陈友谅的大本营,坐在帅府的他看着案首放着的信笺许久,良久方轻蔑道:“这个大周公子,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,刚刚偷袭了我的黄梅,转头过来就求和了。”
陈友谅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,恰恰相反,他是一个极度记仇,睚眦必报的人,张皓踩在他的头上拿下黄梅,当然被他看作是奇耻大辱。
但是陈友谅也是有野心的人,从成为元帅以后,他和徐寿辉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,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,陈友谅早就想着如何将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脚踹下王座,自己坐上去感受一下。
这就是陈友谅矛盾的地方,如果说是张皓拿下黄梅,然后转头希望和陈友谅一起来对付方国珍,这是陈友谅断然不能接受的。
但目前蕲州的情况非常不妙,徐寿辉在与另外一名元帅倪文俊的斗争中占得了上风,等到徐寿辉收拾了倪文俊,那么他自己就是下一个目标,这个时候能够寻找一位强力的外援,对陈友谅乃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事,张皓不偏不倚,符合这一个强援的特点。
于是陈友谅将张皓的信笺按下不发,同时也没有将送信的使者赶走,可见陈友谅的矛盾之处。
坐在下首的张定边已经接到了潘元绍的书信,书信中潘元绍既没有通过叙旧让张定边记起潘家的恩惠,也没有说起他们两个人的授艺之恩。
潘元绍只是罗列了现在的情况,以及陈友谅的处境,虽然各位其主,潘元绍的分析鞭辟入里,让张定边大点其头。
张定边粗声问道:“元帅,还是没有下决定吗?”
陈友谅点了点头,装作不经意地问道:“看来定边也受到了来自高邮的书信?”
张定边大大方方地承认道:“是高邮枢密院副使潘元绍,曾经我在扬州潘家落魄的时候,与潘元绍有过一面之缘,指点过他的枪法,我自己也受了潘家一些恩惠。”
陈友谅笑道:“我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段逸事。”
张定边说道:“这些都是私情罢了,到了战场上,就是各为其主,那还顾得了那些,只是心中潘元绍所说颇有道理,我就把信笺拿了过来,让元帅参考一二。”
陈友谅犹豫道:“这个不好吧,毕竟是潘元绍给定边的私人信笺。”
张定边直接将信笺拍到了桌案上面,说道:“这有什么大不了的,元帅请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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