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准备,如果不是,书院也很难让天宫付出代价,因为被利用的,是他们自己人。
“琴先生!找到赵宾了!”一位花簪女先生慌张赶来,“但是……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么?”葛夫子眉头拧成疙瘩,“人在哪儿?!”
“就在那棵水杉下面!”花簪先生说不清,干脆伸手一指。
琴、葛二人刚一赶到,就看见一个神色恐惧的学子坐在树下……大口大口吞吃着一只烤鸡。
赵宾几乎是连皮带骨将之咀嚼吞咽,狼狈得像是十几天没吃过饭。
琴先生还没靠近就变了脸色,急忙拦着其他夫子迅速后退。
赵宾手里拿着的烤鸟仅有一只腿,还垂落一条长长的猪尾!
“是跂踵秽种!都走!”琴先生一声高呼,原地顿时只剩下葛夫子和负剑师长。
前者是个精通除秽的老药师,后者道法神通不同凡响,都有应对疫毒之法。
赵宾依然在啃那只鸟,狼吞虎咽,脸上却有大滴眼泪疯狂落下,浓烈的悲哀侵上心头,令人悸动。
他眉眼尚且稚嫩,是属于十几岁的少年模样,唇上绒毛都未褪尽,身为掌士却肤色蜡黄,皮骨消瘦,肥鸟的油脂自他嘴角滴落,和泪水混为一体,竟然不分彼此。
赵宾的眼睛开始融化了。
他愈发凶狠地撕咬那只鸟,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哽泣,颤抖如林中幼兽。
“赵宾,先生知道……”琴先生忽然捂住嘴,睫羽湿润。
堂堂海事书院英才,海事府二等掌士,竟然连饭都吃不饱,体魄孱弱消瘦似少年!
可见他在赵家是什么待遇,这背叛之中,又对赵奇山深藏何等怨恨?
无言的悲怆开始蔓延,负剑师长缓缓抽出寒锋,“就算他身不由己,事情也已经无法挽回了,不若送他一程,也好安心。”
琴先生转过身去,手背轻拭眼角,第一次送行时,她就知道很多孩子的命运,第二次再去,却还是如此。
世家倾辄,势力争锋,添之传承种的恶意,这既是世人之悲,也是无言之殇。
上神啊,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?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