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仿若驿站般热闹,厉九川却一个人也看不清,一个人也记不住,只觉得那些人像是一缕缕鬼魂,倏忽飘来,眨眼又飘走。
穿着斗篷的云渡众人也不开口解释,只沉默地挤开人群,一路往前。
“呀,我的游龙引要错过时辰啦,大家快让让,我得先走!”
“挤什么!没看见有小孩吗?”
“莫吵,莫吵。”
“这谁啊,出门还带侍卫,护得这么结实?”
“嘘,小点声,我看他好像有点眼熟……”
嘈杂的人声忽地安静片刻,又变成窃窃私语。
“这么快就带来了?要开始了吗?”
“难得,我得回家记上两篇……要叫观帝有感……”
“呸,快闭嘴!”
“不知谁家能有此殊荣……”
“听说是在连山……”
细碎的言辞像浆糊般一股脑灌进厉九川的脑仁,他一个词也没记住。
这时,只听得一声惊慌的大叫,有女人痛苦的低吟传来。
“要生孩子了!快来人帮帮忙啊!”
厉九川睁大眼睛朝那边看去,只见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半躺在她丈夫怀中,周围有人急忙上前相助,很快就遮挡了他的视线。
“最近的医馆何在?”
“去搭把手抬过去吧,切记不能用传承,白白污了那孩子的先天之灵。”
“是啊是啊。”
“看戏的都快躲开!净瞎凑热闹!”
直到此时,厉九川才有些许回到人间的感觉,而非还踏在云里雾里,分不清天上地下。
生孩子一事只似乎是个插曲,厉九川走了几步,又回到那浑浑沌沌的样子,跟随云渡众人一路离开。
等他再清醒的时候,已经住进了一处溪谷,奇花异卉,水草丰茂,但还是没见心锚的影子。
待到第三日,云渡的人终于又来了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