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听周碧云说,“进来吧。”又跟桐桐解释,“你爹下衙回来看了你几次,也没歇呢。”
这是怕进女儿的闺房不方便吧。
这会子人进来了,一个颇为健硕高壮的男人这就进来了,皱着眉打量桐桐,“自诩马术好,怎生好端端的惊了马?”
桐桐脑子里闪过一丝什么,她忙道:“好像听见一声巨响,马才受惊的……”
林宪怀皱眉,“听见巨响?哦!今儿火器营有枪走火……火器营是距离你们女子学堂不远。”
桐桐看了林宪怀一眼,“□□走火?”
“是那么报的。”林宪怀看了桐桐一眼,见确实无事,这才道:“早些睡,休养些日子,进学的事倒是不急。”
“您和我娘也早些歇着。”
周碧云摸了摸炕,是暖着的,那倒也罢了。她又给桐桐拉了被子,把床前的灯留着,其他的灯都给吹着,这才跟着出去了。
门关上了,桐桐吹了最后的一盏灯。周碧云才挽着林宪怀的胳膊往正房去,“你跟孩子说那个做什么?”
林宪怀看了她一眼,问她说,“你我子女四个,伯琼一腔书生气,连考三年,未能过吏部甄选。仲琴今年考了一次,文不能过,武不能提,近日她与那谁家的公子走的近,你当我不知?你不说劝她上进,一味的纵容,还母女联手欺瞒于我……”
周碧云抱着丈夫的胳膊摇了摇,“人各有志,仲琴已经十六了,我似她这般大,都与你定亲了。她也该起女儿家的心思了,这又有什么错呢?您也说了,她文不成,武不就的,那要是再不想着自己的亲事,未免太蠢笨了一些。”
林宪怀叹了一声,走了几步,二人回正堂。要睡下了,他才又道,“季瑛也都十三了,一味的贪玩,这又是什么道理?”
“她生性好动,摁不到板凳上。圣人还说因材施教呢,老拘着她,如何能成?”周碧云吹了灯,“正说叔珩呢,你又来絮叨许多。我们娘儿们几个,竟是人人都有了过错。”
“这三个都指不上,只叔珩讷言,文也勉强,武也勉强,若是能有三分上进之心,莫因男女之情捆住手脚,她未尝没有入仕途的机会。新明一朝以来,多少有才气的女子,只因情爱而止步。但同样呀,也有许多女子,挣脱出来独成天地……”
周碧云没有言语,官宦之家就是这样,若是中间有隔断,其后代再想入仕,只怕就难了。
就像是伯琼屡考不能中,家中若是再无人仕途,他的子女若是想上进,便真是难于上青天了。或者,几个女儿嫁于有前程的人家,联姻也可。
可她自来不愿意约束子女,又岂能随便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