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眸光兴味含着打量,轻轻落向她:“亦或者你在诓我?”
适才的她话本看得起劲,丁点惧意都无。
小腿晃悠着,简直舒心惬意得很呢。
颜芙凝摇头:“没有,我哪敢诓你?我是真害怕。”
惨了,此般局面该如何应对?
男子又问:“真害怕?”
“嗯。”她颔了颔首,盈盈如秋水般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向他,“夫君真要陪我在卧房睡么?”
今夜真是诸事不顺,两次看话本被他逮住。
想支开话题,反而将自己套了进去。
倏然想到一点,这段时日来,他实则与她交流接触不多。每夜他睡在书房,与她是井水不犯河水。那夜打雷,还是她恳请他,他们才睡到一处的。
综上所述,他其实也是喜欢独自睡的。
念及此,颜芙凝俏皮一笑:“夫君其实也不想与我睡,我清楚得很。今夜我怕就怕了,顶多亮着灯睡,夫君还是回书房吧。”
说罢,伸手去推他,想将人推走。
哪承想,他道:“还是娘子重要。”
颜芙凝听出他的意思来了,却还是问:“何意?”
“娘子娇弱胆小,为夫瞧着心疼,今夜为夫陪你。”男子淡淡道,“亦或者,你独自亮着灯睡。”
颜芙凝不敢置信地点了头:“对,我独自睡。”
没想到他补充:“亮着灯,想来你也睡不着,既如此,你把今夜该看的医书抄个十遍罢。”
说罢,从圆凳上起身,走了。
走得头也不回,清冷的嗓音飘来:“对了,不许用那种歪七扭八的潦草字体。”
颜芙凝傻眼。
他的意思是,她若不需要他陪,那便是骗他。
骗他的后果就是罚抄医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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