邻桌有人赞道:“不愧为国公爷嫁女,光看嫁妆,不知情的还以为颜国公要将女儿嫁给哪位皇子。”
另有人开口:“傅大人乃新科状元,晋升速度无人能及,照我说那是颜国公有眼光。”
“有眼光的可不止颜国公,当初蔡丞相不是也想招傅大人为女婿?”
“对,被你一说,我倒记起来一事。蔡小姐勾引有妇之夫,在映天湖苟且之事发生许久了,怎么不见她嫁人?”
“是啊,她年纪一把了吧?”
戴着面纱的女子恨恨捏紧了茶盏。
丫鬟低声问:“小姐,他们口无遮拦,需要派人教训么?”
蔡慕诗摇首,目光又挪向了街上。
却只见傅辞翊全程都看着花轿,仿若担心花轿会凭空消失一般。
婚仪队伍在京城主要街道绕行一周,而后才往傅家而去。
颜芙凝坐在花轿内,屁股都坐麻了,盖着盖头也不知外头天光,只觉过了颇长时间。
终于花轿晃了晃,听得有喜嬷嬷高唱:“新娘到,花轿至,福气临门来!”
紧接着,花轿放平,轿帘掀开。
方才那只漂亮的手伸了过来,照旧牵了她的手。
颜芙凝却是站不起来,忙在他手心挠了挠:“坐太久,腿麻了,你让我缓缓。”
委实不能怪她。
凤冠霞帔委实太沉,嫁衣压得她双肩发沉,凤冠压得她脖颈酸涩。整个人端坐在轿子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,此刻实难站起身,更遑论走路了。
傅辞翊闻言,一只脚踏入轿中,将人打横抱起,径直出了轿子。
喜嬷嬷见状,面面相觑,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吉祥话。
待她们反应过来,新郎官已经抱着新娘子进了府门。
遂急忙跟进去。
厅堂内,婉娘坐在主位上,观礼的客人主要为傅家自己人,庞高卓,翰林院年轻的翰林。
旁的宾客全都安排在正厅,不被允许过来观礼。
此般安排,是傅辞翊清早的决定,他借口母亲眼盲,不喜陌生人太多的环境。
由余管家与李嬷嬷落实。
对此,今日来喝喜酒的宾客们全都理解。
傅南窈站在一旁,提醒母亲:“娘,哥哥嫂嫂来拜堂了。”
此刻的婉娘竖起了耳朵,细细听着厅堂内纷杂的动静,从中分辨儿子儿媳的脚步声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