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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把杠子抽了,别烧纸了,都先出去,我让进在近在。”
“小兄弟你留下,我跟你聊两句。”
人陆续出去,最后就剩我和他两个人。
我问怎么了。
灵堂是用雨布和棍子搭的,外头扯着灯泡,里头没有,照明就靠几根蜡烛的亮光。
贡桌上摆了几个果盘,李奶照片靠在墙上,白蜡烛火苗拉的老长。
我问怎么了,宋先生斜着眼看了看棺材,他眉头紧锁说:“你不是有这方面研究?你说两句。”
我摇头:“我不懂,就是瞎研究,先生你说怎么了?”
他捋了捋头发,脸上看起来心事重重。
其实,宋先生头上只有边缘处有一圈头发,论根数都能数清,别人说,他给每根头发都起了名,看的很重。
他想了想说:“喜丧本是好事,可在短短一天之内,入土出土,见阳光见月亮,还碰到了人血,没有一个吉利的,我就怕喜丧变重(chong)丧了。”
“喜丧变重丧?”
我说:“是不是犯呼了?”
他一脸冷漠,点了点头。
这个词儿,我听说过。
“重丧”在我们东北也叫犯呼,说的是家里先有一个人过世,然后在短时间内,接连有直系亲属过世。
前段时间我还刷到了一段视频,就是一辆殡车拉着一家人,在高速上出了车祸,人翻车全死了。
这件事他们先生眼里,就是典型的“重丧。”
如果死两个人以下,叫“二重丧”,死三个人是“三重丧,”四个人以上就叫“四重丧”,后果很严重,要断子绝孙的。
他叹了声说:“刚才在山上,我要是说出去了,一旦在村里传开,不但会影起恐慌,还会有很多人不信,这种事儿我前几年碰到过。”
他看着我,伸出四根手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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