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城,他去到城外的一处位于半山腰,远离村庄,独门独院的荒凉破败的安全屋。从秘密的地下室中取出一套新衣服,又打了冰凉的井水,打了肥皂,清洗着身上的硝烟味道。
他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身体,寻找有没有受伤的地方。子弹呼啸,他也不是超人,刮两下是正常的。又是激战时候,他的身体又强大,受些小伤根本感觉不到。
结果是好的,只有大腿外侧,以及腰侧被擦出了两道血痕,个把星期就能痊愈。这段时间只要不跟女人睡觉,就不会暴露,问题不大。
洗澡、化妆易容,又重新给车换了车牌,里里外外的擦洗一遍,这才重新的扣上一顶礼帽,开车向着法租界而去。
已经在城外,回城的时候就顺畅多了。亮个证件,简单的说两句回去汇报情况,一路顺利的回了法租界。
找地方停好车,他隐匿着身形去了贝当路,敲响了永和旅店的后门,这时,时间已经是三点多了。
开门的刘秋兰看到门外站着的王言,长长的出了一口气:“赶紧进去吧,就等你的消息呢。”
王言笑呵呵的点了点头,自顾去到了书房,又是坐在了那张隐于灯光之后的单人沙发上。
陆伯达松了一口气,关心的问道:“怎么样,没受伤吧?”
“擦了两枪,小伤。希文同志,还有其他参与营救行动的同志们都怎么样了?”
“行动很成功,当时疗养院的行动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撤退了。你们又阻拦了附近最大的一股援军,给其他的同志争取了很长的撤离时间。不出意外的话,现在他们已经与撤退的游击队的同志们汇合了。裴旻同志啊,从希文同志被抓,到今天获救,都是你的功劳啊。否则的话,我们不光牺牲了一名优秀的同志,更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啊……”
尽管最近一直都没休息好,今天更是到现在都没睡觉,但是陆伯达仍旧很有精神,说起话来脸上掩饰不住笑意,却又忍不住的摇头感叹。
宋希文的事,都快给他折磨疯了。毕竟过去的一个多月,日本人总拿宋希文做文章,他应对的很疲惫,现在终是解脱了。
“我一个人能干成什么事儿?这都是同志们团结一心,共同努力的结果,我可不敢居功。”王言摇头道:“跟我一起行动的那五十名同志都还在吧?”
“还没有收到消息,打仗嘛,有牺牲是在所难免的。”陆伯达叹了口气,情绪低落下来,实在是为了营救宋希文,代价太大了些。他说:“你已经尽力了,不用担心。这人呐,他都有个去处,当今国家危难,你我之辈安敢惜身?今天是别人,他日就是你我,早晚的事儿。”
这是自我安慰,也是在安慰王言呢。也是,干着革命的事儿,谁知道明天怎么样?
王言知道。
他笑了笑:“好了,跟您确认一下行动结果,再让您看看我还活蹦乱跳呢,咱们大家都安心一下,我也该回去休息了。下一次紧急联系,就娘家二舅寻华必胜吧,讨个吉利。不过发布寻人公告的时候,要注意一点,日特早都盯着呢。”
“放心吧,我们都是打电话过去的,付钱也是银行汇到他们的账户上,都是随机地点,随即银行,他们一辈子都抓不到。”陆伯达哈哈笑着跟王言握手,拍着他的手臂:“路上注意安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