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春明根本就没当回事儿,甚至面对程建军的一再追问,他还算是详尽的说了这些年收古董的过程,包括程建军一再打听的有关王言的事儿,他都给解了密。
他不是不知道程建军对他有意见,以前他甚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程建军总跟他作对。后来随着时间长了,他也明白了,程建军只是单纯的小心眼儿,好胜心比较强,气性比较大,见不得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有出息。
不过到了现在,大家都是四十六,没几年就五十岁。都这个年纪了,他又已经取得很高的成就,再算上他本身的和善,压根儿就不想跟程建军这种在外面都跟他对不上话的人为难。都是一个院里从小一起长大的,善始善终是最好。
所以他给了程建军很大的包容,所以之前才会想着给程建军在监狱充点钱花,现在更是有耐心给其说从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。
如此,俩人坐在家门口的昏黄路灯下,说了一个来小时。韩春明又看了眼时间:“这都九点多了,不说了啊,有时间再聊,我得赶紧回了。”
“行,你先回吧,我这晚上喝了不少酒,缓缓再回去。”
韩春明拍了拍程建军的肩膀,转身进了院里。
眼见韩春明没了影,程建军的笑脸瞬间消失,换了阴沉,从兜里掏出一包华子,抽出来一支点上,坐在那里抽了起来。他以前不抽烟,后来跟监狱混了那么久,也就学会了。
就这么呆着,抽了两支烟才进了院。回家的时候,爹妈已经睡下。他没有洗漱,只是喝了些水之后,叹息着躺在床上,感受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,瞪眼看着天花板。
他厌恶这种感觉,因为正是现在这样的感觉,才更让他想起王言与韩春明的成就,人家一个住在皇城根儿的大宅子,一个虽然还是住在四合院,但是也在郊区弄了老大的地方准备好养老,而他这个一起长大的同岁人,做了十三年的牢,折腾了一圈,又回到了这个破逼大杂院的小房间中,睡在一翻身就咯吱咯吱响的破床上。
这让他更加的嫉恨王言与韩春明,尤其是王言,那个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。好像从始至终,都是他在暗戳戳的跟王言过不去,而王言从始至终,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。
但正是这样,正是王言那个该死的,竟然不将他放在眼里,才更加让他过不去。一定要让王言好看,他再一次的给自己加油打气,幻想着各种炮制王言,大仇得报,困意袭来,他带着幻想的愉悦,昏沉睡去。
翌日,在外面买了早饭回来,吃喝一通,洗漱完毕之后,他便打车离开,特意绕到王言的‘墨楼’那里去看了一眼,感慨了一下花钱的新姿势。昨晚他可是听韩春明说了,楼高九层,层高五米,下边的八楼基本全是书画,只有少量的其他去瓷器玉器之类的东西,九楼是王言留下来自己住的。当时他就想到了九五至尊,至尊至贵之意,王言还怪能装逼的。
那么老大一个国企的老总,干了这么多年没被调走,而且还能在那么好的地段盖大楼,这么招摇竟然没有人抓他?想想他就很难过,因为相比起王言干的事儿,他做的那些才哪到哪,想到王言还在潇洒着,他有些绝望,这样的人就该枪毙啊。
这当然是他片面的一厢情愿,不说王言的贡献之大,就是他跟人合伙的生意也做的不小,虽然不是他的名字,但分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