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微微摇首道:“城主公务繁忙,好意心领了,登门就不必了。”
道门修士多半性情古怪,郝罗见得多了,像清净子这般好说话的凤毛麟角,他微微一笑,不以为忤,拱手与糜氏夫妇作别,自去收拾残局。清净子领了城主的嘱托,一路送他们回转城南别院,月牙儿默默跟着后,心中有些乱,她情急之下一时冲动,自作主张卖身为奴,虽然胡魁斗未必会怪罪,终究抬不过一个“理”字,不知该如何收场。
平川城中闹哄哄的,乱成一锅粥,碧霞子没有留客,清净子甚是知趣,匆匆告辞而去,月牙儿打定了主意,跪倒在庭院中,以额覆手,恳请主人收留。夏分目睹这一幕,瞪大了眼睛,吃惊得合不拢嘴,月牙儿可是城北胡宅主人的
贴身侍女,身份不知比她高贵了多少,怎地拜伏在地,如此卑微?
碧霞子立于石阶上,轻风吹动衣裙,吹动她鬓角的秀发,她寻思了片刻,夏分终究是夏人,奔走在外多有不便,留在内宅侍奉为好,月牙儿精细能干,有她效力可以省不少心,留下亦无妨。她也不担心对方心怀鬼胎,将其安置于东厢房,日常在客厅听候使唤即可。
月牙儿老老实实留了下来,来得仓促,身无长物,连“抽筋锁”都被鸠摩子收去,心中却长长松了口气。她与月胧儿、月眉儿、月梢儿不同,胡魁斗抬举她们,推心置腹,不以“鼎炉”视之,她却不稀罕,她要的东西,胡魁斗给不了,从他丹田被废的一日起,就注定留不住月牙儿。
申元邛心中有事,回到内宅即入静室闭关,将己身里里外外检视数遍,无有异样,这才松了口气。懒龙道人以“半壶纱”将他困于轮回幻象中,歪打正着,反令他窥破前世的根脚,虽然模模糊糊看不真切,尤其是第二任祭主,令他生出高山仰止,无可违逆的念头。他神魂中的“黄泉道法”,正是第二任祭主所种,当日种下的因,今日结成的果,来日须百倍奉还,方可解脱冥冥中的束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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