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贞心中一颤,松了口气,心道:“原来是这样,难怪……”
“说实话,他也是无心,祸从天降,原本怨不了谁,不过做儿子,不知道就罢了,杀不了他也罢了,知道了,又有机会,那就暗算他一把,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。”魏十七像是喃喃自语,又像是说给秦贞听,这一刻,仿佛斩断了冥冥之中那一缕因缘,仿佛禁锢心情的硬壳豁然裂开,他觉得一阵轻松,真正体会到“片尘不染,心无挂碍”这八个字的意思。
了无挂碍的感觉真好,有首诗偈怎么说来着——春有百花秋有月,夏有凉风冬有雪。若无闲事挂心头,便是人间好时节。明明杀了人,手上沾染了鲜血,可魏十七却感到很轻松,就像他当初在雪窟洞一剑斩下黄龙子的头颅,不犹豫,不萦于怀。
魏十七将秦贞揽在怀里,道:“你还记不记得齐云鹤道长?”
“当然了,他是我们的第一位授业恩师。”
“胡杨渡,土地庙,昆仑山,他领着我们去天都峰,有一天晚上,我去山里打猎,一夜没有回来,第二天早上,你们找到了我,呃,我打了很响的呼噜,是吗?”
秦贞抽了抽鼻子,道:“我记得师父说你的呼噜……惊天动地,百折千回,很有气势。”
“嗯,也许吧,其实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,有一些我没有说。戚都斩杀了美人蟒,丹毒外溢,当时我中了毒,生死一线,孙二狗劝戚都救我一命,戚都说,呵呵,他说,救我就违背了本心,不救。那个时候我就想,我也有本心啊,我的本心,就是将来有机会的话,要食其肉,寝其皮,绝不放过他!”
他的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在说不相干的旁人的事,秦贞却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,她能感觉到师兄心中的恐惧和暴戾,像一颗种子,埋在黑暗的土壤中,到今天终于生根发芽,开枝散叶。
“那个时候,我还不知道,原来他就是杀害老爹的凶手……命运真是离奇,你说,有没有人在刻意安排这一切?就像一篇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