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物朝蛇首急行,竟似弃了同袍,擅离信地,独自潜逃。
铁猴将腰一扭,稳稳落地,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主人跟前,支支吾吾结结巴巴,连说带比划,魏十七摸摸它的脑袋,淡淡道:“莫要说话,莫要忘了,你现在是侯哑巴……”铁猴忙不迭紧闭上嘴,上齿磕下齿,差点咬到舌头,可怜巴巴望着主人,愁眉苦脸。
邱一貉审时度势,赤遗狐肥一去,便挥军遁走,中军主力不知去向,魏十七也懒得追杀穷寇,低头叮嘱了几句,屠真催动魔功,操纵阴钥引着一干魔物涌入蛇腹,就地驻扎歇息。铁猴心中大为失落,又不敢违背主人之命,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,魏十七指了指松垮垮的铁链,铁猴哪还不明白,苦着脸将铁钎一根根按入体内,镇下心窍间那枚活泼泼的血舍利。
铁钎刺入脏腑,血丝节节退后,头脑渐渐清醒过来,铁猴恢复了常态,攀枝摘果,随意啃了几个尝,寡淡无味,它心中琢磨着这一仗大获全胜,主人总得犒劳几坛美酒,喝个痛快,一醉方休。
屠真身躯乏力,眼皮枯涩,直欲沉沉睡去,她勉强以令符唤出雷火童子,雷四灵陡然见这许多魔物席地而坐,吓了一大跳,下意识躲在魏十七身后。屠真倚在魏十七身上,轻声吩咐,雷四灵脸颊抽搐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犹豫片刻,只得化作一道雷火,硬着头皮遁出蛇腹,鬼头鬼脑瞒瞒藏藏,四下里搜寻合用的骨骸宝材。
柯轭牛等安顿下麾下魔物,纷纷上前拜见大人,眼神飘忽不定,对离暗屠真的来历颇为好奇,魏十七轻描淡写,只道二女乃是器灵之身,祭炼不辍,各具神通,言毕,伸手轻抚,将屠真收入“一芥洞天”内,凭空无迹。山鸫阎虎阎狼见识浅薄,并未多心,柯轭牛年老成精,心中却有些怀疑,器灵器灵,顾名思义,即是炼器开智成灵,深渊之中多有神兵利器,却罕见炼器之术,血战旷日持久,朝不保夕,打磨筋骨磨砺爪牙夺取血气方是王道,哪有那许多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