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,咸,辣,仿佛有一只手拉住他的舌头,拿小刀乱戳。
唤作常人,尝到如此滋味,早就将果子吐掉,但腹中的饥饿提醒他,难吃归难吃,是机缘就不容错过,他皱着眉头,直着脖子将汁水渣籽一股脑咽下肚去,嘴里早没了知觉,口舌麻木不仁,似乎肿大了一圈。
心窍之中血气微微一动,从沉睡中苏醒过来,将朱果药力一卷而空,郭传鳞砸砸嘴,似乎品出了一些滋味,药力蕴藏于细小的籽粒,果皮果汁中只得两三成。他意犹未尽,伸手又摘了一颗朱果,塞进嘴里,才嚼了一下,眉毛一挑,几乎要惊呼起来,这一颗朱果又香又甜,甘美绝伦,打嘴巴也不肯放,然而甜美的果子中没有籽粒,药力要逊色很多。
郭传鳞运足目力一一望去,眸中血光此起彼落,如星辰明灭,枝头的朱果渐次淡去,隐隐现出一簇簇籽粒。他心下了然,这十多颗朱果,只有三四颗孕育籽粒,滋味酸涩,剩下的甜美甘脆,药力却不足,若尽数吃了,自然好处全归于己,但面上却说不过去。郭传鳞低头琢磨片刻,好处不可占尽,独食吃不得,于是他挑酸涩的朱果又吃了两颗,留一颗蒙混过关,又吃了三颗甜美的朱果,清清口中的味道,双手抱肘靠在崖边,耐心等候李七弦的消息。
等到中夜时分,崖顶火光跳动,脚步声,呼喊声,喧哗声,乱成一团,郭传鳞猜想,这么多人被惊动了,腹诽抱怨在所难免,李七弦是下一任掌门之女,自然无人敢多嘴,忌恨与怨气,多半会落在自己身上了。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,揉了揉脸颊,换了一副神情,提气招呼几声,果然听到李七弦如释重负的声音。
闹腾了大半夜,郭传鳞平安归来,除了受些惊吓,衣衫破烂,神情有些委顿外,并没有缺胳膊少腿。众人或诚心或敷衍宽慰了几句,李七弦连连道谢,待师兄弟离去后掩上院门,回头望见李一翥板着一张脸,勉强笑了笑,委屈道:“爹爹,是我不好,拖着小师弟去鬼见愁,你骂女儿几句消消气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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