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架,他也有了几分人主气象,喜怒不形于色,沉声道:“闻大人觉得该如何是好?”
千斤重担压在肩头,闻达犹豫良久,吞吞吐吐道:“殿下,邗军业已北上,却迟迟没有出现,邓去疾在等,等殿下弃京城而去,之前辛苦尽皆白费……”
梁治平若有所思,道:“这样说来,只要我一日不离京师,哪怕天京城落入叛军之手,邓去疾也只会袖手旁观?”
闻达苦笑道:“恐怕是这样的。”
“他想要什么?”
闻达看了储君一眼,欲言又止。邓去疾想要什么?他是淮王梁治中的左臂右膀,他要辅佐淮王登基称帝,打下铁桶江山,了却君王天下事,赢得生前身后名。邓去疾按兵不动,就是要等天京城在储君手里沦陷,再经淮王之手夺回来,如此明显的事,谁都不愿说破而已。
梁治平声音转冷,幽幽道:“我那二弟不甘寂寞,这也就罢了,邓去疾挟兵自重,置大梁国安危不顾,其心可诛!”
闻达心头一跳,皇子争位,乃是祸乱的根源,稍有不慎,国运悬于一线,但这是天子家事,他也不敢多言,忙岔开话题道:“殿下,天京城中粮草可支撑三载,但人心撑不了三载,若叛军围城,外援迟迟不至,最多一年光景,便无人可守。”
天京城是大城,耳目众多,人情各异,上下齐心坚守一年是安慰储君的话,在闻达看来,气可鼓不可泄,天子避难,京师被围,本身就是沉重的打击,一旦士气衰落,人心不稳,连半载都未必守得住。
储君梁治平皱起眉头,背负双手,在殿中来回踱步,很快下定了决心,道:“京师不会再我手里沦陷的,叛军若要进城,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,我意已决,与天京共存亡。”
闻达老泪纵横,哽咽道:“殿下……这又是何苦……”
梁治平道:“邓老将军病亡,守城之事就全靠你了,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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