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雨飘摇之际,洛神宗做出了不同的抉择,没有抛弃远在栖凡观的申长老,为了表明一贯的态度,柳宗主遣门下大弟子亲自押解一批修持的资粮,长途跋涉送到栖凡观,言辞恳切,礼数周到。他没有见那些出身洛神宗,后转投申长老门下的弟子,连问都没有问起,不见,不问,即是传达宗主的决心,他们生是栖凡观的人,死是栖凡观的鬼,如有贰心,洛神宗不会放过他们。
洛神宗送来的资粮中,有一盒膏药,一盒符纸,是柳叶杨赠与申长老的心意,礼轻情意重,尽在不言中。膏药有安魂定神之效,申元邛留给昙羽子处置,那一盒符纸却是雪中送炭,惠而不费。离开栖凡观后,申元邛便挑出两张符纸,以法力催动符文,落地化作一对纸马,竹批双耳峻,风入四蹄轻,神骏非凡。二人跨马驰骋,跋山涉水如履平地,绝无颠簸之累,只可惜符纸不得长久,奔驰半日后便化为破纸,无从修补。
看看日头将落,申元邛也不急于赶路,他从符纸中挑挑拣拣,催动法力,平地立起一间纸屋,座椅床榻***俱全,挡风遮雨,温暖如春。李七弦从袖囊中取出酒食,侍奉观主用膳,申元邛拉她一起坐下,多喝了几杯蛇酒。蛇酒是水马儿河喜儿所制,原本准备了足足百桶,结果申元邛春在谷之行,只挑来三四十条毒蛇,挑挑拣拣搭搭配配,实打实浸了三十桶,观内逢年过节,陆续喝了不少,剩下三桶下料最多,火候也足,河喜儿都灌入一只「提梁锡壶」,交给李七弦带在身边。
李七弦不会推辞,酒到杯干,喝得急,蛇酒的后劲涌上来,面红耳热,眉眼间多了几分妩媚。申元邛对小丫头不感兴趣,摸摸她滑腻的小脸,让她先去歇息,李七弦觉得心跳得厉害,摇摇晃晃站起身,靠在榻上蜷缩成一团,不一会就沉沉睡去。
申元邛推开窗,晚风清凉,月色如水,山野间草虫低吟,远处隐约是城郭的轮廓,灯火明灭,微不可察。正静静想着心事,一阵莫名的厌恶涌上心头,申元邛不觉皱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