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,鸦头
人的提议有百利而无一害,他扭头目视莫澜,挑了挑眉梢,莫澜稍一犹豫,示意他自行定夺,她看不出有何不妥。
契染翻来覆去盘算寻思,偶一抬头,却见那鸦头人不急不躁,耐性甚好,与寻常渡鸦截然相反,他不觉咳嗽一声,好奇道:“敌众我寡,为何找上我等?”
那鸦头人指着魏十七道:“渡鸦岗上数此人最强,余人皆不及也,吾辈只与强者为伍。”
契染微微一怔,从北地一路南下,敌踪频现,激战不绝,韩十八之强,他亲眼目睹,自然无可置疑,不过强虽强,若说就能压过陈、惠、安三将,却不敢有此妄想。退一万步说,惠无敌安仞也就罢了,昊天麾下大将陈聃乃是众所公认,最接近深渊主宰的强者,谁都不敢轻言稳操胜券。
鸦头人言之凿凿,似非诳言,契染比划着手势与他交谈半晌,这才得知陈聃已径直南下,登上渡鸦岗的追兵以惠、安二将为首,寥寥五六人而已。
伏敌四起,且战且走,憋屈了一路,终于迎来了转机,契染权衡利弊,当即应允鸦头人所请,互惠互利,在这渡鸦岗上,狠狠做上一场。
一诺千金,鸦头人毫不怀疑对方的诚意,将身一纵,化作一头瘦弱渡鸦,振翅投大河下游而去。
契染虽然拿定主意与对方合作,心中终是没什么底气,韩十八向来只管动手,甚少出主意,他下意识望向莫澜,后者秀眉微蹙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她想了又想,低低道:“惠无敌刚烈暴躁,安仞隐忍深沉,万不可轻敌,此二人,只可分而图之,不能令其联手。”
契染深以为然,颔首称是。韩十八星躯强悍绝伦,金符杀伐凌厉,他二人从旁牵制助攻,以三敌一,攻其不备,当有七八成把握。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,他搜肠刮肚,将惠、安二将的神通手段,一一说与韩十八听,道听途说多无根据,不过大战将临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