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开才慢慢喝下肚,茶汤像酱油,尝起来有股“怪怪的土味”,殊为不喜。
余瑶卷起袖子收拾好碗筷,装进提篮搁在门外,自有“大灶”的帮厨顺路来取走。她看出了周吉状态不佳,向炉膛内添柴拨火,准备洗漱用水,果不其然,没多会周吉就打着哈欠昏昏欲睡,白天漫长的会议耗尽了精力,他亟需睡眠恢复体力。阮静很有眼色,伸手捂住嘴也打了个哈欠,余瑶只道她体弱,又恰逢失血,精神大不济,为周吉准备铺盖时,连同阮静的一起铺好。
三人漱过口,简单擦洗了一把,早早钻进睡袋歇息,周吉头挨着枕头就沉沉睡去,阮静还惦记着等余瑶睡着,再跟周吉亲近一番,谁知听着他沉沉的鼻息,不知不觉也睡着了。身上暖烘烘睡得很舒服,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,炉火将熄未熄,四下里漆黑一片,阮静听着二人的呼吸,一个沉重,一个轻盈,像一首此起彼伏的二重奏,心中平安喜乐,觉得时间停留在这一刻,直到天荒地老,那该有多好!
接下来的日子周吉继续当他的“甩手掌柜”,整日介待在屋里休养,像个“盘房小姐”,偶尔出去散个步,也只在站台附近转转,没有再去地铁隧道。阮静歇了几天,恢复了之前的“轮岗见习”,她学得很快,有什么看不懂的记在心里,晚上回来向周吉请教,她发觉周吉像“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”,对人情和人心把握极准,一针见血,说破了他们的小算盘。
余瑶在旁边听他们一问一答,嘴角噙着笑,忽然觉得有这么个美貌又好学的小女儿,似乎也不错。她莫名动了收养阮静的心思,转念一想,年龄不合适,身份也不合适,周吉对她的心思也没那么单纯。笑容渐渐淡去,她在心底叹了口气,倔强又抬起头来,她不屑与人争,哪怕对方是阮静,也不屑与她争,她在这个世界上是独立的,完整的,骄傲的,不需要依附男人来实现自身的价值,哪怕有一天不得不离开周吉,也必须由她主动提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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