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山根苗,古有天狐呈瑞,今奉泰山圣德,何以贱畜称之?”
黄金真性明王道:“本为玩物,又为妖媚,不说你等下贱野狐,便是有苏涂山的后裔,不还是低贱畜类。休要多言,且奉上你的狐皮!”
那降魔杵便宛如天柱坠落,挤开层层阴云,向宫梦弼、向城阳庄压了过去。
宫梦弼道:“道理说不通,还是要动手脚。”
宫梦弼翻开掌心,掌心中悬浮着一颗电光缠绕的神珠,神珠缓缓升起,整个虚空便开始震颤起来,城阳庄的狐子们周身毛发尽数竖直,虚空之中、大气之内无穷无尽的电弧闪动着了起来,起初只是如同星屑一样闪烁,但不过一个眨眼,便已经爆闪得令人无法睁眼。
狂飙四散,宫梦弼衣衫猎猎,托举着这颗神珠,道:“请了!”
他的声音淹没在无穷无尽的震颤之中,这是阴阳摩动的震颤,是大块唏嘘的震颤,是从虚空中生出来的雷霆的震颤。这震颤的声音从微微鼓动,到轰然作响,再到倾倒一切,再到寂寂无声,不过是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完成了。
变化从无到有,肉眼难以分辨、肉耳难以听闻,但在黄金真性明王眼中,在欲乐明王眼中,在新觉眼中,这一应变化,从细微到宏大到压倒一切都清晰可知。
尽管清晰可知,却无法反应,那迅捷、刚猛、浩大、摧毁一切的力量,仿佛既定的命运沿着既定的轨迹降临在既定的人身上。
天下一片大白。
狐狸们闭着眼睛捂着耳朵,看不见也听不见。
宫梦弼注视着黄金真性明王的降魔杵寸寸崩裂,座下红毛羊的失去形貌化作微弱的火焰,黄金六臂的法身碎裂大半,城隍的神印飞入虚空消失不见。
黄金真性明王、欲乐明王、新觉在神雷之中拼了命的逃窜,还没有一个呼吸,就通通消失不见了。
宫梦弼露出笑容,吹灭了神珠上的法力,将它又收了起来。
神珠之中的雷霆本来凝聚着灭杀一切的力量,但就像是解开了就会散开无法再原样收拾的包袱一样,在包袱结松散但又没有完全解开的时候,就又被重新系紧了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