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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她注意到,他扔了烟,又重点了一支。
旋即,他打开车顶灯。
顾迎清被那光刺得眼睛一眯,两行水再无阻碍地从眼眶滑下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程越生说着,打开扶手箱,从里面垒起的备用现金中拿出一叠。
他不紧不慢地说:“就当你下午送那礼是解决了昨晚的情,刚才你辛苦了,这个够不够?”
程越生说着,将烟叼在唇间,抽了几张现金,扔到她身上。
轻飘飘的红钞落在她身上,落在车座缝隙,滑到座底。
“怎么不要?”他拿开烟,将剩下的一叠全撒她身上,“不够还有。”
如果说今晚此刻之前的一切,都只是埋的雷,他这举动就是一条引线。
她伸手捻出一张纸币,鼻尖有崭新的纸钞味道。
她好像看见了自己跟那个男人接吻时沉迷的表情,好恶心。
顾迎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,像决了堤,她一面想忍,一面被灭顶的愤怒掌控。
因此展现在脸上的,是极致的面无表情,一个巴掌猛地扇在他脸上。
她用了力,手心发麻。
她嘴唇紧抿,空气从鼻腔进入胸口,胸腔张合之间,都传来撕裂似的痛。
顾迎清不解气,还欲去扇他巴掌,手落下去的时候,被他无声握住。
她伸另一只手去打,眼前彻底花成一团,什么都看不清,力道落在了他下颌,顾迎清故意伸指甲,重重刮过他的皮肤。
“混蛋!”顾迎清哑声骂,“畜生!”
她失去理智,手下动作开始不管不顾起来,对他又抓又挠,手脚并用地踢打。
顾迎清胸口闷得好像要被撑开,任何的肢体动作都消解不了。
她猛地上前,扯开他外套,隔着一层衬衫,死死地咬住他肩膀,她将所有力道都汇聚在齿尖。
恨不得把他的血管咬穿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