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,轻轻拍着她肩膀,哄孩子似的哄着她:“哭吧,哭出来就好,赵教授等着您的眼泪为他送行呢。”
秦素兰的哭声仿佛悲伤的浪涛,房门都关不住。最先被引进来的,是姜紫烟,她气喘吁吁地冲进门,连声问:“怎么了?”她吓坏了,生怕是秦素兰出什么事。
“没事,秦阿姨需要发泄一下悲伤。”陈风道。
姜紫烟没有说话,只感觉自己都快被悲伤的潮水淹死了。
接着就是医生护士,他们也对秦素兰的沉默自闭束手无策。进来之后,看到她居然在放声痛哭,也都松口气。
“好,哭出来就好!”
每个人都很伤感,他们知道秦素兰和赵教授的身份。两个人都是学者、教授,一辈子兢兢业业勤勤恳恳,受人尊重。尤其是秦素兰,本身就是临床医学专家,这所医院里,上下好多医生都是她的学生。
大家看到她哭出声,一个个松口气,同时也悲从中来。
三天之后,赵教授的葬礼隆重举行。葬礼在滨江市殡仪馆里举办,前来吊唁的各界人士有很多。在葬礼上,陈风第一次见到赵教授的孩子。那是个非常大方,十分有灵气的中年女士,她带着自己的孩子,穿着丧服,正在大厅里迎宾。
陈风同时还看到了赵教授的学生们,应届的、往届的,各行各业都有,不乏精英人士。
有的人从政,有的人经商,有的人像他一样教书育人。大家都很悲伤,看得出,这份悲伤并不是装出来的。
陈风所在的位置,是亲属的位置,这是秦素兰特意交代的。
“虽然我们和陈风相识不久,但是他对我们就好像亲生儿子一样贴心,照料。我希望最后一程,陈风可以充当儿子的角色。”秦素兰这样对殡仪馆经理说。
没有人反对她的要求,陈风就这么当了一回孝子。在葬礼上,他看到了一个人,曹伟。
这对农村人来说其实是个忌讳,毕竟陈风自己的父母都还健在,这么做是大不孝。但陈风没有拒绝秦素兰的要求,并且从头到尾都很谦卑,做的很到位,人人称赞。
曹伟穿着黑西装,头发梳得油亮,阔步走来,表情悲伤。可是那眼镜片后面的眼眸里,却尽是冰冷。别人看不到,陈风却看得到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