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一日,张良锄也腹泻了。
他正和羊献容说着话,忽然觉得肚子里咕噜噜地叫,也顾不得什么礼仪,转身就跑去了茅厕,留下羊献容很是错愕地坐在那里。
张度过来说皇上已经醒了,状态还不错,想找几本字帖看看。
羊献容就随便拿了两本去了司马衷的寝殿。
住得近真是好,两边的太监宫女都没有必要跑来跑去。
司马衷大约也是拉空了,暂时也不想吃东西。就躺在床上看字帖,在空中描摹着一笔一划的样子。
“皇上不爱读书,却极喜欢写字。”张度小声说着,“他说那一撇一捺倒像是袁统领挥刀的样子,若是运用好,也有金戈铁马的效果。”
“这样的形容,倒是第一次听到。”羊献容看着司马衷痴迷的样子,仿佛空中就悬挂着宣纸,而他手中有一支笔,挥舞间竟然极有意境。
“先皇也曾经说过,这痴儿有个爱好也是好事情,总比浑浑噩噩过一生要强。”张度的眼中全是疼爱之色。
“嗯,这样真的很好。”羊献容也不想打扰他,只是放下了字帖,站在寝殿的外间,摸着他桌子上的砚台笔墨。这都是一等一的好物,十分贵重。
张良锄已经洗净双手,悄悄走过来轻声说道:“秦太医给大家都熬了药汤,他们服下之后,只能说是症状又轻了不少,但并没有痊愈。”
“也许,没有那么快吧。”羊献容这几日全听的都是腹泻的事情,自己都觉得肚子不舒服了。“那个采办怎么说?他有何不妥么?”
“没有,至今很是健康。”张良锄略略停顿了一下,又轻咳了一声,似乎是保留了什么。
“说吧,在本宫这里,还有什么不能说的。”羊献容都已经做好了恶心自己的打算,人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,还能怎样呢。
“这许青山怕是因为去势未尽,又感染化脓,心情很是不好。那日奴才多问了他几句之后,他很是不耐烦,并且怼了奴才。”
“也是情有可原。”羊献容已经开始头疼了,觉得这寝殿内的空气都变差了,“开窗可好?今日天气不错,透透气也是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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