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了他们的老巢呢!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!”
黑漆漆的承影,被萧长陵凝聚着洪荒之力的手臂,平平执起;长剑凌空一点,直直戳在了一座孤零零屹立于大漠深处的边远城镇之上——“龙城”。
“这里。”
龙城,位于阴山以北与漠南的交汇处,向北,可直达柔然王庭,向南,则能退居河套平原,乃是拱卫柔然王庭的西大门;不仅如此,此地更是柔然人的祭天圣地,里面供奉着被历代柔然可汗视为圭臬的“祭天金人”,以及腾里天神的雕像,为了拱卫龙城,柔然王庭特意在龙城周边,设立了四大“斡鲁朵”:蒲速斡鲁朵、国阿辇斡鲁朵、夺里本斡鲁朵、虎思斡鲁朵。
“龙城?”
“对!龙城!”
萧长陵收回承影,凝神注视着远在朔漠的龙城,许是看了很久,凌厉的目光,才逐渐缓和了些许,却仍旧保留着令人不可直视的杀气。
“龙城,乃是柔然人的祭天圣地,打下了龙城,一来可北逼王庭,南据河套,还能更好地经营并州以西,二来则能震慑敌胆,令其见识到我靖北铁骑的威力。至于这第三嘛……才是最重要的,一旦我军袭击龙城得手,那么,身在松亭关的这五万怯薛军,必定回师漠南,你们想想,对于柔然人而言,是攻破一个燕京重要,还是保住他们的祭天圣地重要。只要他们开始北撤,我冀州道大军,便可乘此机会,于半道围杀,再截断他们的退路。到了那时,这区区五万柔然北蛮,就是我们屠刀下的羊羔,任我们宰割了!”
面对五万敌军进犯燕京,身为靖北统帅的萧长陵,依旧不动如山,明明可以迅速平息硝烟,却非要舍近求远,长途奔袭,直击龙城,这看似多此一举,实际上则是无比狠绝的杀招,好一个围魏救赵,好一个釜底抽薪;普天之下,也只有这位惊才绝艳的秦王,才会有如此雄才大略的气魄,如此石破天惊的壮举。
霎时,偌大的帅帐内,沉寂得如一潭死水。
“可是大王,龙城和我们之间隔着沙漠啊!”桓欷终于开口了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。
没有想到,萧长陵没有回头,仅仅是将承影收入剑鞘,左手轻轻扣着剑柄,目光之中布满坚毅,冷峻里夹着一丝漠漠清寒,凝视着与柔然王庭近在咫尺的“龙城”,随之漫不经心地撂下一句。
“沙漠怕什么,我们跨过去不就完了嘛!”
“可大王,这也太……”桓欷面带难色,道。
“仲平,你也是堂堂的左副将军,有话但说无妨,不要吞吞吐吐的。”萧长陵寒着声音说道。
一阵沉默过后,桓欷渐渐昂首,直视着萧长陵巍然的身影,理了理自己的甲胄,双手抱紧成拳,一字一句道。
“好,大王,那末将就斗胆直陈了。大王,末将以为,我大军若渡沙漠,远袭龙城,这,……恐怕难度很大。横跨沙漠用兵,远非在平原上作战,千里战线,这得需要多少钱粮,多少马匹,多少兵力,才能横渡戈壁,跨越沙漠,直击柔然祭天圣地,在末将看来,这根本是不可能的;况且,我靖北大军,多以骑兵为主,虽说,咱靖北军的铁骑,可以纵横草原,但如果要跨越沙漠,还是需要大量的辎重,再加上,路途遥远,环境恶劣,水源匮乏,若大军强行穿越沙漠,这困难太大了。”
当听到“困难太大”时,萧长陵的双眼,逐渐眯成了一条轻蔑的线,眯成了一条夹着寒风与刀光的线,隐隐之间,汇集了无数暴烈的杀气。他坚信,只有靖北军的金戈铁马,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