攀,甚至自惭形秽;普天之下,除了那位名动天下的靖北之王,又有几人能兼具此等风采?!
一袭白衣飘然物外,远眺东海。
这是何等快意,又是何等豪气!
淡淡的海风袭来,萧长陵傲然负手,站立在船舷的另一端,披风在深黑色的舟头猎猎飞舞;这一刻,靖北之王衣袂飘飖,仿若即将乘风而去,姿态端稳……却似巍巍山岳矗立。一抹凌厉的容色,顺着他的眼瞳与眉宇划过,如同两截剑锋几欲出鞘,唯独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庞,依旧保持着冰湖般的沉静与冷冽。
纵使岁月变迁,他还是那般桀骜,那般飞扬!
萧长陵平静地看着大海,平静到了一种冷漠的地步,东方海面上的朝阳,此时也跃出了宁静的海岸线,慢慢爬了起来。然而,这位枭雄的眼中,却并未生出一丝异样,反而幽邃如初,凝厉如初,他的两道剑眉,依然是那般直挺,双眸清湛坚毅,任谁也看不出这胜雪衣衫之下,是一副沾满了鲜血的身躯。
海浪忽然在此时大了起来,击打在远方海中的礁石上,激荡起雷鸣般的巨响;在萧长陵的目光之中,海边鸟声阵阵,水花轻柔起伏,而更远处悬崖下……浪头斩石,轰隆隆的声音骤响骤歇。
他的侧颜,极为绝美。
身为执掌四十万靖北大军,率兵南征北伐,开疆拓土,创下无数不世之功的当世第一枭雄,于萧长陵而言,眼前的这片沧沧大海,便如他这十余载来的煌煌之业一般,浩瀚,广阔,深远……
弹指间,海岸线上的浪花,充分表达了对礁石的愤怒,对沙砾的眷恋,浪声如雷,浪形如雪,未沾衣而退,又留一片清静,半眼碧海,半眼蓝天。
就在这时,萧长陵昂然仰起自己的半张脸颊,缓缓抬起右臂,指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,用一种格外坚定的语气,低声自言自语说道。
“父皇,若您当年选择的人不是他,而是我……,儿子向您发誓,我萧长陵终此一生,必定先征服这个天下,再征服这片大海!”
绵绵不绝的浪花,再次掀起如雷的浪声,将靖北之王这句充满信心却又充满不甘的话语吞没。
大船往北行了数里,绕过一片暗礁密布的海滩,又辛苦万分地向左转去,船头林立的靖北军,顿觉眼前一亮,已经看了数日的寻常景致,忽然消失不见,而一座宛如陡然间横亘天地的大山,就这样充斥了所有人的眼眶。
天子山!
好在今日天气晴朗,空中纤尘不挂,天子山并未隐去她的容颜。
这是一座石山,看似寻常。只是……这座石山竟是如此之大,高不知有多少丈,而且临海一面,竟是光滑无比的一片石壁,石壁上连一丝细纹都没有,就如同玉石一样光滑,就像是有天神曾经用一把神剑将这山从中劈开!
萧长陵微微眯着双眼,只是一如既往冷峻地凝视着面前这座骤然临海屹立的“天子山”,即便是如他这样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盖世英豪,也不得不被天地自然的神奇造化所折服。
天子山并不大,只是一味地高且陡,就像一根石柱,一根巨大无比的石柱;尤其是临海的这一面本就光滑,海风不知多少万年的侵蚀,也没有让它出现任何松动,没有任何动物活动的痕迹。就连那些桀傲不驯的猛禽,都没有办法在上面安窝。而天子山背海的那一面,却似乎附着不少肥沃的土壤,郁郁葱葱的山林,在那一面的山上生长着,繁荣着,营造出一片绿意盎然、青色森然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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